戶部,金鑾殿要糧無-->>果,便日日去各個勛貴家府邸,喊著募捐籌糧。
不傷筋動骨,他們倒也不是不能募捐一二,終歸是為了戰(zhàn)事,無可厚非。
可問題是,他們掏了銀子,還要被上面那位記恨。
這出血又要搭上腦袋的“善事”,誰敢做?
朝堂混跡幾載,都是人精,最懂權衡利弊,也猜度到一二老皇帝的謀算,沒人愿意惹這身腥。
也有人不忍,過去勸了幾句。
“澈世子,如今國庫緊張,若是有糧,陛下一定不會拖延糧草的,你且回去等等,等籌到糧草,自然就第一時間送去邊關了。”
“我知道,是我為難陛下了,可邊關將士等不得呀,糧草不齊,將士們餓著肚子,如何打仗?我這也是沒法了?!?
慕容澈面上感動,心中卻冷笑。
籌備糧草?
他這幾日派人暗中去到各大糧商處,可是得到一個讓他恨不得沖進金鑾殿,立即殺了狗皇帝的消息。
那龍椅上的人,竟然暗中收購了京城附近各大糧倉的存糧。
有著糧食,卻密而不發(fā)。
其心思,顯而易見,老皇帝是想借著糧草一事,削弱父王手下的兵力。
就因為了解,他才越是恨這個老了后越發(fā)昏庸的皇帝。
排除異己,鞏固帝位,他能理解。
但,他怎么也理解不了,拿著幾十萬將士的性命,和邊關城池的安危來算計這些的上位者。
那張龍椅,當真那么好嗎?
能讓人惡到如此地步?
不但如此,他還探聽到,老皇帝已經給忠勇將軍李承平下了密令,讓其集齊兵馬,隨時準備率軍前往邊關。
這是存心想要拖到他父王手中的兵,折損過半后,再由李承平出面吃下整個鎮(zhèn)北軍,搶奪軍功,再治他父王一個統(tǒng)率不利的罪。
好惡毒的算計!
可現(xiàn)在他又能如何?
父王不可能舍下邊關的戰(zhàn)事,帶軍殺上京城,反了這個老皇帝。
不是不敢反,是舍不得邊關百姓被北疆韃子屠戮!
“求陛下派糧!”
雨夾著雪,打在身上,竟是比以往受過的刀劍傷還要疼。
本是裝病,但現(xiàn)在慕容澈卻覺得自己怕是真的要病了。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裹挾著寒雨冰雪中的他。
再求求吧!
若是實在不行,他便回去把睿王府府邸賣掉,拿銀子買糧。
可,周邊糧商都再無多少存糧,就算有了銀子,去何處買到足夠的?
那處年久失修的睿王府,又能值幾個銀子?
裴驚蟄和燕北宸結伴從慕容澈旁邊路過,頓了下,什么也沒說,步履加快離開皇宮。
去了宋府。
不多久,宋府。
宋今瑤收到消息,舉著傘,帶上影七和影沉,坐馬車匆匆出了府。
一路往皇宮到睿王府的必經之路趕去。
車上。
影沉:“夫人,之前咱們的準備,這回是要派上用場了嗎?”
“嗯。”宋今瑤眸底閃著細碎的光:“等的就是這個時刻!”
“飛鴿傳書給糧鋪李掌柜,咱們各州縣的所有糧鋪即刻開始停止對外售糧,但收糧不要停,還是有多少收多少?!?
“可夫人,幾個州縣的糧鋪同時這么大批量收糧,咱們的銀子怕是要不夠了。”
“”宋今瑤皺眉。
她倒是忘了這茬了。
府內不少銀子都拿去給兩個女兒置辦嫁妝了。
東西既然置辦了,就不能再動了。
老大自從做了皇商后,倒是又拓展了幾門生意,可結賬回款還要等到年關。
同段懷義合作的路子,倒是過幾日能有進賬。
只是既然要繼續(xù)收糧,銀子現(xiàn)在就得送去給李掌柜。
想了想。
拿定了主意:“先動我私庫里的吧,銀子不夠,看著哪些東西值錢,先賣一批。這事回頭你找宋管家去辦,他這方面門路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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