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翅故意泄露的消息?
還是有其他勢力在-->>暗中推波助瀾?
這些疑問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頭,讓這場本就艱難的逃亡,更添了幾分詭異。
又一場戰(zhàn)斗結(jié)束,最后一名攔路者倒在血泊中,周圍終于暫時恢復(fù)了寂靜。
溫羽凡靠在樹干上,大口喘著氣,破邪刀拄在地上,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
杰克蹲在一旁,檢查著手里的槍,眼神時不時瞟向溫羽凡的口袋,里面那枚冰涼的
u盤,依舊是所有人覬覦的目標(biāo)。
他的喉結(jié)不自覺滾動了兩下。
方才數(shù)次交鋒的間隙,他都有過鋌而走險的沖動——趁溫羽凡力竭時偷襲,奪走那枚價值連城的
u盤。
可每次指尖剛觸到腰間的飛刀,腦海里就會閃過荒草坡上那道快到極致的刀光,還有被齊齊斬斷的手槍殘骸,所有念頭瞬間被冷汗?jié)矞纭?
他太清楚,自己這點(diǎn)伎倆在溫羽凡面前如同孩童玩鬧,真要動手,恐怕連拔刀的機(jī)會都沒有,只能按捺住貪婪,乖乖跟在身后。
林間的空氣還殘留著硝煙與血腥氣,兩人靠在粗壯的樹干旁稍作喘息。
溫羽凡抬手抹掉額頭的血污,后背的傷口被汗水浸透,傳來陣陣撕裂般的疼,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滯澀的沉重。
杰克也沒好到哪里去,西裝褲磨破了大半,膝蓋滲著血,握著槍的手還在微微顫抖,剛才與一伙攔路者的交鋒幾乎耗盡了他的體力。
沒人說話,只有彼此粗重的呼吸聲,混合著遠(yuǎn)處林間偶爾傳來的蟲鳴,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不過半支煙的功夫,溫羽凡便直起身,破邪刀在手中一挺,支撐著踉蹌的身形。
杰克見狀,也連忙咬牙跟上,兩人踩著滿地枯枝敗葉,繼續(xù)在密林中穿行。
腳下的路愈發(fā)難走,荊棘劃破了褲腿,碎石硌得腳底生疼,可誰也不敢放慢腳步——身后的追兵隨時可能追來,停留就意味著死亡。
不知又走了多久,前方的樹林突然變得稀疏,一道寬闊的車道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
瀝青路面在月光下泛著冷白的光,筆直地延伸向遠(yuǎn)方,偶爾有夜風(fēng)卷起塵土,在路面上打著旋。
杰克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快步?jīng)_到路邊,臉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狂喜:“太好了!終于出來了!”他回頭看向溫羽凡,語氣帶著急切的提議,“我們沿著車道走,說不定能攔下一輛過路車。這一路徒步加惡戰(zhàn),我骨頭都快散架了,再這么走下去,不等追兵來,我們自己就先垮了。”
溫羽凡站在樹林邊緣,墨鏡后的空洞眼窩掃過空曠的車道,靈視早已鋪展開來。
路面毫無遮擋,兩邊都是開闊的草地,一旦踏上,就像暴露在明處的靶子,任何方向的追兵都能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他們。
他輕輕搖了搖頭,聲音沙啞卻堅(jiān)定:“不行。車道太顯眼,沒有任何隱蔽之處,隨時可能被圣堂的人或其他勢力發(fā)現(xiàn),風(fēng)險太大?!彼D了頓,轉(zhuǎn)頭看向杰克,語氣緩和了幾分,“你不用跟著我了。我繼續(xù)鉆樹林走,隱蔽性強(qiáng),也安全些。你一個人離開,目標(biāo)小,那些人要的是
u盤,應(yīng)該不會為難你?!?
杰克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隨即換上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快步跑到溫羽凡身邊,拍著胸脯說道:“哎,我的朋友,你可不能這么絕情啊!”他刻意拔高了聲音,帶著幾分夸張的控訴,“這一路來,我可是陪著你出生入死,槍林彈雨里替你擋了不少風(fēng)險,怎么能說撇下就撇下?”
話鋒一轉(zhuǎn),他又嬉皮笑臉地湊近,眼神里帶著一絲狡黠:“其實(shí)我也想通了,那
u盤我也不搶了,畢竟我也打不過你。你就讓我繼續(xù)跟著,一路上我還能給你打個下手、探探路,等你安全了,只求你把配方復(fù)制一份給我,怎么樣?”
溫羽凡沒有任何表態(tài),一不發(fā),轉(zhuǎn)身便再次鉆進(jìn)了旁邊的樹林。
破碎的黑色西裝在夜色中劃過一道利落的弧線,很快便融入了濃密的樹影里。
杰克愣了一下,隨即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也顧不上抱怨,連忙抬腿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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