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南笙咬牙切齒,真想揚起拳頭懟他的臉。
“宋淮景,以前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還有烏鴉嘴屬性呢???”
宋淮景心情惆悵。
他自己也是直到這一刻才發(fā)現(xiàn)的……
“先找個地方避避雨吧,萬一等會——”
萬一后面的情況還沒說出來,蔣南笙眼疾手快,立馬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然后,表情嚴肅。
“謹?!?
宋淮景又抬手抓向一旁的樹葉。
蔣南笙立馬拿手按住了他的爪子。
煞有介事地搖搖頭。
“慎行?!?
宋淮景無奈嘆氣:“南笙,我不是什么洪水猛獸。實在沒必要這么提防我?!?
蔣南笙滿眼不信任。
“不,你是?!?
最終,他倆找了個芭蕉樹,兩人齊齊躲在了大片的芭蕉葉子底下。
蹲得像兩只猴。
“怎么樣?這樣是不是就淋不到了?”
蔣南笙苦笑出聲:“我謝謝你啊?!?
經(jīng)過了一陣激烈的逃跑過程后,兩人從緊張的心情徹底放松,反倒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宋淮景看著雨水順著芭蕉葉子流下來,反倒覺得有些怡然自得的感覺。
“哎,南笙?!?
“拋開這里奇怪的動物,其實也挺浪漫的?!?
蔣南笙扭過頭去,幽幽地看著他。
“我拋不開……”
宋淮景神色訕訕,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朝她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
“抱歉?!?
“這次是我考慮不周?!?
“等出去后,我請你吃大餐作為賠罪?!?
荒山野嶺、大雨傾盆。
此情此景,蔣南笙也不忍心說出拒絕的話。
“好?!?
“等出去之后,一定坑你一頓。”
閑扯了幾句后,雨逐漸變?nèi)?,兩人之間的氣氛也變得尷尬起來。
似乎,他們之間若是沒有這些打鬧,吐槽,就剩下了無休止的悲傷。
那分離的二十年,就像一把利刃,深深地扎進了兩人的心里。
許多年后,傷口開始結(jié)痂,逐漸愈合。
可那把刀,卻一直存在。
在滴滴答答的雨聲里,不知是誰先開口。
“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盡管問出了許多遍。
可他們?nèi)云惹械叵胫溃约喝笔У倪@段歲月里,對方究竟過著怎樣的生活。
宋淮景低頭,用笑容來掩飾苦澀。
“說實話,很不好?!?
“離開你的那段時間里,我整個人陷入了癲狂的狀態(tài)。幾乎每天都要靠醉酒,才能入眠?!?
說到這,他苦笑出聲。
“當(dāng)心理醫(yī)生的時候,勸起別人來,一套接著一套?!?
“沒想到,輪到自己了,直接想上吊?!?
蔣南笙聽后,心里揪起一片疼。
許久,她才輕輕開口。
“對不起。”
她本以為,只要自己離開得夠堅決,夠無情,就能讓宋淮景死心。
然后,他就可以再認識一個新的女生,再進入一段戀愛,結(jié)婚,生子。
蔣南笙只需要躲在角落里,偷偷看著他幸福,就足夠。
誰知道,最后竟演變成這種地步。
“當(dāng)初我,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