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來之前,滿場都是輕狂肆意的放松氛圍。
林大人來之后,說話的人都沒了。
坐在林大人旁邊的那一桌人更是光棍,起身朝他行禮告退,直接去了一樓。
然后旁邊的旁邊那桌也學(xué)他的樣跑了。
緊跟著,陸續(xù)又跑了兩桌人。
二樓頓時冷清不少,其他人不是不想跑,他們只恨自已反應(yīng)慢,沒能趕在那些人之前跑路,現(xiàn)在再跑就不合適了。
林棲鶴對此不以為意,他早習(xí)慣了,正因?yàn)槿绱怂ツ睦飶膩聿惶崆案嬷?,真讓人提前知道了,怕不是滿場只得他一人。
他現(xiàn)在更覺得有意思的是對面換了位置避免和他面對面的人,這是總算知道怕他了?
隨侍在林大人身邊的左立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蘭燼姑娘,懷疑她是知道主子前來跟過來的,俯身低聲道:“之前拿到的名單沒有她,屬下回去就查是否有人泄露您的行蹤?!?
“不必,就算真有人生出二心,也不會暴露在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上?!绷謼Q看向坐在蘭燼旁邊那一桌的人:“我記得陳維也不在名單上。”
“是,屬下記得清楚,沒他。”
蘭燼的底子還沒摸透,她從何得知‘月半彎’有許多可能,可陳家的底子他一清二楚,以他們家的身份地位,摸不到這場典拍的邊。
可他偏偏來了,還是帶著教坊司那個被諸多人惦記的文清一起來的。
這就有點(diǎn)意思了。
“回頭查查陳維怎么知道這場典拍的?!?
左立應(yīng)是,見聞溪過來退后一步守在主子身后。
“不知林大人過來,小的迎接來遲,請大人降罪?!?
“免?!绷謼Q懶洋洋的掀起眼皮:“本官的牌子呢?”
聞溪忙道:“大人不必使用牌子叫價,只要是大人想要的,那必然是您的。”
林棲鶴也不廢話,手心向上。
聞溪會意,忙將攥在手中的牌子雙手放上去。
林棲鶴看了一眼,是一號。
若他沒記錯,拿到一號牌的是何家。
短短時間就換好牌子送過來,‘月半彎’這掌柜確實(shí)機(jī)靈,不怪能在京城闖出名聲來。
“本官難得來一趟,隨便玩玩,不必管我?!?
聞溪不敢怠慢,退下后忙又親手置辦了上好的茶和茶點(diǎn)送來,不知林大人會不會愿意喝上一杯,連極好的酒也上了一壺,并專門留了個人不遠(yuǎn)不近的候著,專門為林大人行方便。
堪稱周到。
林棲鶴坦然接受這番侍候,慢條斯理的端起茶盞聞了聞,滿意的喝下一口,茶香不濃,卻入口甘甜綿延不絕,是好茶。
他又倒了一杯酒嘗了嘗,酒香撲鼻,還未喝進(jìn)嘴里便知是好酒。
淺嘗一口,果然是難得的佳品,他舉杯一飲而盡。
不知為何,他心底突然就生出一個念頭來:若是他讓左立送一杯酒去給蘭燼……
那傳真要坐實(shí)了。
把玩著喝空的酒杯,林棲鶴想了想這么做的后果,到底是壓制住了這股沖動。
以他曾經(jīng)的性情,必然是要這么玩上一玩的,可現(xiàn)在早已不是從前。
前兩天皇上和他玩笑似的說起此事,還說若他有意,立刻為他賜婚。
他當(dāng)然是矢口否認(rèn),將和蘭燼的那點(diǎn)牽扯仔仔細(xì)細(xì)的告知,因?yàn)樗?,皇上早將這點(diǎn)事查得明明白白了,會提起,就是想知道他的態(tài)度。
他否認(rèn)了,又拒絕了賜婚,皇上雖然多疑,但在查實(shí)他們確實(shí)并無其他往來的情況下懷疑就去了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