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另一邊,筆錄員告訴局長,“方玉已經走了,我剛才回來就發(fā)現她自行離開了?!?
筆錄員撓撓頭,“她真是奇怪,之前還火急火燎的,走也走得悄無聲息的。”
局長聞,眉頭一皺,有種不安,但又說不上來。
“別管這些了,立即召集人員,開會!”
“是?!惫P錄員急忙去叫人。
而門外,幾乎一墻之隔,方玉看著眼前人。
就在剛剛,這個人找到她,說“局長”派他來和她接洽關于顧紅的案件。
說里面不方便,讓她到外面來談。
“你隸屬秦城警局?”
“當然?!睂Ψ侥贸鲎约旱淖C件從方玉眼前晃過,那證件很逼真,幾乎看不出真?zhèn)?,而方玉著急顧紅,瞇了瞇眼,有什么從腦海一閃而過,但是沒有抓住。
上了對方的車后,就談起正事來。
誰料對方在上車后臉色忽然變得嘲諷又不屑。
從上車前的一派正氣到現在的冷嘲熱諷,變化僅在一瞬之間。
要是叫侯英看到,只怕又得瞠目咂舌這些人真會演戲。
“方小姐,這件事本來就是你們有求于我們!”
對方絲毫不掩飾內心的不滿,睨來的眼神更是充滿責怪。
方玉愣了愣,眉頭蹙起,明顯感覺到了對方人員不同昨晚的態(tài)度。
可是她性格向來溫和,再加上有求于眼前人,壓下了內心的古怪,溫聲溫氣道:“我來報案,這是您們昨晚和我們說的,顧紅一直都沒有消息?!?
對方冷笑一聲,語氣不善,連帶的眼神都多了幾分陰沉:“昨晚太晚了,你也應該分清楚一句話的真假和用意。”
說罷,他饒有其事地看了看自己腕上的金表:“正常來說,報案時間要求是失蹤二十四個小時以上,現在應該才過去十二個小時吧?!?
男人似乎很懂規(guī)章制度,話語里面的意思不而喻。
方玉呼吸一緊,眉眼之中多了幾分怒意:“昨晚是您們這么說的,所以我一大早上來的,你這話的意思,是在耍我嘍?”
她面色陰沉下去。
對方連連擺手:“方小姐,你誤會了,你也別生氣,氣大傷身。畢竟規(guī)章制度擺在這里,我們作為司法人員,一定要秉公辦事。昨晚也就是因為想要安撫你們,所以才弄了一個善意的誤會。您作為法官,和警局打的交道不淺,怎么會不懂我們的搜尋原則呢?”
對方避重就輕,竟然將這責任推到了方玉身上。
“對啊,方小姐,警局要起帶頭作用,怎么能做違紀的安排?”
前座穿著“警服”的司機也勾著唇適時插嘴刷存在感。
只是怎么聽怎么奇怪。
他話音剛落,一道幾乎殺人的犀利視線直接如刀般剜了過來。
“我只知道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也說了要起帶頭作用,不違法的情況下,出法隨,也更好維系你們的威嚴吧?!?
方玉冷哼一聲,剛開始的好脾氣已經蕩然無存。
沒記錯的話,剛才他還說是“局長”親派來的!
她顯然已經看出了對方想要踢皮球的用意,她又怎么能讓他如愿?
“現在立刻派人去搜尋顧紅的下落,并且分出一批人看住顧家,禁止他們隨意外出走動。另外,我要一份郊區(qū)工廠的詳細區(qū)域分布圖?!?
方玉冷聲安排,甚至絲毫不管對方愈發(fā)陰沉下去的臉色。
一通話說完,她一掌拍在車門上,門和靠著門的司機都晃了晃。
“你們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應該也清楚我認識多少位記者,又和多少家媒體公司交好。這個位置坐不坐的穩(wěn),現在也得看看我的臉色?!?
方玉一腳踹了前座的椅子。
不知道什么時候,她也被侯英所影響。不過確實,大部分時候,干脆利落的動作總比口頭的威脅來的有效。
“哐當”一聲。
男人似乎氣的嘴唇發(fā)顫,連帶著手指尖也不住地抖著:“你……你……你瘋了!我看你就是瘋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嗎?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竟然敢威脅我!”
“方玉,我們是什么人,就算你聯系媒體,你就敢保證自己不會被千夫所指嗎?”
他憤憤出聲,指尖清脆的敲在桌面上:“我這是按規(guī)章制度辦事,你要是執(zhí)意為難,我們新聞頭條上見!”
話音落下,他似乎又被氣的連連咳嗽。
方玉面不改色,她瞇了瞇眼睛,視線從對方身上緩緩挪到了他的對面。
那個司機眼神閃爍,有些奇怪。
腦袋里閃過什么,抓不住。
剛才證件也是看過了的。
難道他們真的打算置之不理?
方玉皺起眉頭,心一寸寸下沉。
如果真的是打算敷衍了事,她就算在這里再怎么相逼,也只會是無濟于事。
方玉心里就仿佛吞了一把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