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顧紅繼承了時家,就能改變她從小的教育環(huán)境嗎?在海城那種小地方出來的,和時野在一起,只會讓他也跟著成為笑話。而且,她要是個干干凈凈的那也能勉強,偏偏還和時野小叔有那么一遭。是想讓時野給她和她那個快一歲的孩子接盤嗎?”
宋母語氣中絲毫不掩飾對顧紅的厭惡,連帶著說的話也難聽至極。
宋詩斐欲又止,看著宋母的怒容也說不出別的來。
宋母也沒有了繼續(xù)的興致,甩手就往房間走去。
宋詩斐依舊站在原地。
她的視線追隨著宋母遠(yuǎn)去的背影,眼眸收緊。
潛意識告訴她,她還是最好回一趟公司。
這般想,她也趕去了車庫。
路上,車子疾馳,宋詩斐心頭一股郁氣一直都難以疏解。
顧紅,時家的人,母親都看不上。可是她呢?
宋詩斐不禁想到了幾天前自己乖巧相親時見到的那些人,一個比一個歪瓜裂棗。
她心頭又不甘,可宋母也只是打了個電話過來:“你是宋家的女兒,京城誰配你都是高攀,就找個不拖累的就成,適當(dāng)也能給宋家新開發(fā)的領(lǐng)域提供一些助力?!?
憑什么?
宋詩斐咬著牙,甚至在舌尖察覺到了一絲腥苦。
不過,母親重視時野輕視自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一直都是這樣嗎?
她垂眸苦笑,試圖將自己的苦痛劃過一抹輕笑。
可是,她不甘心。
確實,宋時野是宋家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可她又差在哪?就因為是女孩嗎?
宋詩斐心頭一腔怨恨。
她不服氣。
車窗大開,冷風(fēng)也隨之灌了進來。
宋詩斐將車速加碼,整張臉崩地像一張面無表情的假皮。
等她到公司,直奔頂層的管理區(qū)。
宋時野已經(jīng)坐在辦公室里,面頰微微凹陷,這個人清瘦又凌冽。
宋詩斐恍惚了一瞬,在那個伏案的人身上,竟然一時之間找不到自己那個肆意痞氣弟弟的身影。
“時野?
她輕聲詢問,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提醒。
宋時野抬起眸來,冷得幾乎結(jié)冰。
看清是宋詩斐,他擰眉:”你來干什么?“
”當(dāng)然是擔(dān)心你?!?
宋詩斐笑了笑,抬了抬胳膊,將自己提著的茶點給他看。
說罷,她自顧自地走上前來,把茶點放在了宋時野桌前:“你餓了那么多天,好不容易想明白了來公司,我也很為你高興,但是姐姐還是希望你身體為重?!?
“嘗嘗吧,樓下買的?!?
宋詩斐往宋時野身前推了推,可是宋時野卻顯然不愿領(lǐng)情,甚至連眼神都懶得抬一下。
“宋詩斐,這里沒有別人,裝著不累嗎?”
宋時野語氣輕諷。
宋詩斐的指尖一頓,原本的笑意漸漸收了起來,她起初向前伸著的脊背也跟著直起。
“時野,我不知道你什么時候?qū)ξ矣辛诉@么大的誤會?!?
她眉眼微微擰起,還有一抹受傷的神情,一閃而過。
宋時野有些厭煩,疲于看她虛偽的表象。
“東西帶走,消受不起?!?
宋時野懶羊羊地晃著椅子,不屑一顧。
宋詩斐似乎早已預(yù)料到,可是看到他這樣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又忍不住在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氣?
原本看他今天的所作所為,還以為會有什么變化,沒想到依舊是那樣吊兒郎當(dāng)。
宋詩斐嘴角翹起,真情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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