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的話,帶不走呢?!?
司慕淵輕聲說,嗓音放低,尾音上翹,帶著幾分挑逗。
可卻讓人覺得一陣惡寒。
顧紅努力壓抑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她正視司慕淵:“那說說你的條件吧?!?
兩人終于不用再打啞謎,司慕淵也輕松地攤了攤手:“很簡單,我可不像顧長風(fēng)那個貪心不足蛇吞象的蠢貨。我只需要你在繼承時家之后,助力我成為秦城的第一企業(yè)?!?
“把厲寒忱踩在腳下,也算是給一年前的你報仇了。”
司慕淵不知道什么時候站起身,甚至不知不覺間走到了顧紅的身后,朝著她的耳后吐氣。
顧紅只覺得四肢都震顫了一下。
她警惕拉開距離,目光變冷:“司總自己心存算計,就不要掛我的名頭?!?
司慕淵這一次沒有再放肆地上前,反而頓住不動了。
他突然仿佛全身的力都卸了下來,身子往后靠,長長的嘆了口氣。
“顧紅,你怎么就是不肯相信我的一片真心呢?”
司慕淵定定的望著顧紅,雙目專注,眼波流轉(zhuǎn)間甚至有幾分深情的假象。
顧紅卻絲毫沒有被蠱惑到。
“真心?還是那句話。我和前途擺在一起,司總只怕不會有一絲猶豫吧。這樣的人,怎么配說真心呢?”
顧紅笑起來,周身溫和。
司慕淵看著她,兩人對視著,他也突然笑了起來:“阿紅,一年前如此,一年后我的心也沒有變。只是順勢而為罷了,這……其實不沖突?!?
他緩步走進(jìn),把顧紅逼到沙發(fā)角落,看著他的視線謹(jǐn)慎提防,甚至有幾分得意飛上眉宇。
司慕淵俯身,幾乎病態(tài)地湊到顧紅的發(fā)絲間輕嗅。
顧紅猛的就想站起身掙脫,卻被一只手按了回去。
司慕淵閉著眼睛,就仿佛額頭上長了眼睛一般。
他詭異地深深吸了一口,饜足地慢慢吐氣:“顧紅,你怎么就不能看看我呢?我有了更好的前程,才能保護(hù)你,讓你過上幸福的生活,不是嗎?”
顧紅就覺得干嘔的沖動卡在了喉嚨里面,可能下一刻就要噴瀉而出。
她強忍住內(nèi)心的不適別過臉:“你的要求我答應(yīng),現(xiàn)在我要把人帶走?!?
司慕淵直起身子:“隨意?!?
話音落下,原本禁錮著木德彪雙臂的兩個魁梧保鏢松開了手。
顧紅皺著眉瞥了一眼神態(tài)自若的司慕淵,大步走到木德彪身前,一把拉住了他。
而木德彪反手握住她的手腕,眼眶濕潤:“顧紅小姐,還有我的老婆!”
顧紅扭頭看過去,司慕淵聳了聳肩:“木德彪是定金,那么他的老婆就是尾款。要是全都給你了,你耍賴怎么辦?”
顧紅盯著司慕淵。
果然她還是把他想的太簡單了。
拿一個木德彪出來,既能促成她的計劃,又能用木夫人桎梏住他。
“這期間,我要隨時查看木夫人的情況,而且你們必須好生招待著,不能怠慢傷害?!?
顧紅清楚今天木夫人是帶不走的,只好咬著牙幫她爭取。
司慕淵懶羊羊的伸出一只手臂撐在沙發(fā)上:“當(dāng)然,我司氏可不是什么沒油水的工廠?!?
顧紅聽說他的內(nèi)涵并未應(yīng)聲,而是拉著木德彪離開。
起初,木德彪的腳就仿佛釘子一般釘在了地上,還是顧紅皺著眉說了一句“想留下,我不會管你,包括你老婆?!?
木德彪這才忍痛離開,眼睛卻死死的盯著不遠(yuǎn)處的書架上。
那里,一雙流淚的眼睛正在邊隙處輕閃。
顧紅離開前也順著木德彪的事,前朝那邊望了一眼。
可是身后猶如狼窟,剛一跨出辦公室門,顧紅便加速了腳步。
“出來吧。”
顧紅一走,司慕淵臉上的笑意沒什么變化,只是讓人覺得冷了許多。
他懶懶地掀起眼皮:“你留下,知道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嗎?”
木夫人指尖鉆進(jìn)掌心,重重點頭。
司慕淵挑眉,又浮夸的打了一個哈欠。
“司總,我也是個女人,我能看出您對顧紅小姐的一片真心。”
木夫人突然開口。
此一出,司慕淵的困意,反倒退了一大半。
他饒有興致的上下掃視著木夫人全身。
眼前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nóng)村婦女,只是身材保養(yǎng)不錯,看起來比同齡人年輕許多。
沒什么意思。
司慕淵挪開視線,眼神冷下來:“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事。”
他起身打算離開。
“我能幫你,讓你們重歸于好!”
感受到身后兩個魁梧的保鏢漸漸走近,木夫人急切地叫住司慕淵。
果不其然,一句“重歸于好”并讓司慕淵停住腳步,緩緩的側(cè)過身來。
“你哪來的自信?”
他雖然話上面是這么說,可是目光卻停在了木夫人身上。
木夫人挺直腰桿,抬起下巴,努力讓自己變得可信。
“這樣,您先去休息,我在這兒給您寫一份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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