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他出現(xiàn)的那一刻,跪在道路兩旁的數(shù)百名權(quán)貴,身體顫抖的幅度瞬間加劇,頭顱,也埋得更低了。
沒有人敢抬頭看他。
因?yàn)?,那是神明巡視他的國?
葉玄的目光,沒有在這些跪伏的“信徒”身上停留哪怕一秒。
他就像一個(gè)走在自己花園里的君王,對(duì)周圍的俯首稱臣,視若無睹。
他一步一步,走過了李家家主,走過了王家掌舵人……
他走過了整條由恐懼和懺悔鋪就的道路。
最后,他停在了葉家的大門前。
停在了已經(jīng)面無人色、抖如篩糠的葉震雄和葉天南父子面前。
“噗通!”
葉震雄再也支撐不住,雙膝一軟,重重地跪在了地上。他身旁的葉天南,更是早就癱軟如泥。
“葉……葉先生!”
葉震雄抬起頭,那張?jiān)?jīng)寫滿威嚴(yán)的臉上,此刻只剩下濃稠的恐懼和卑微的乞求。他像一條最卑賤的狗,膝行著向前,試圖去抱住葉玄的腿。
“我錯(cuò)了!我們?nèi)~家真的錯(cuò)了!我們是畜生!我們是豬狗!我們不該覬覦您的商業(yè)計(jì)劃,更不該去傷害柳小姐!求求您,給我們一次機(jī)會(huì)!我們?cè)敢庾瞿钪艺\的狗!”
他一邊說,一邊瘋狂地用自己的巴掌抽打自己的臉。
“啪!啪!啪!”
每一巴掌,都用盡了全力,很快,他的臉就變得紅腫不堪。
“求您……饒?zhí)炷弦幻?!他還年輕!我們?nèi)~家愿意獻(xiàn)出所有的一切!所有的財(cái)富,所有的人脈,只要您一句話,整個(gè)葉家,就是您的!”
他開始為自己的兒子求情,試圖用最后的親情,博取一絲虛無縹緲的憐憫。
然而。
從始至終,葉玄的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
他甚至,沒有低頭看一眼跪在自己腳下的這個(gè),曾經(jīng)的“仇人”。
他的目光,越過了葉家父子,越過了那座奢華的門樓,望向了府邸深處。
仿佛,這對(duì)在他面前搖尾乞憐的父子,只是兩團(tuán)無意義的空氣。
這種無視,比任何羞辱,都更讓人絕望。
葉震雄的心,一點(diǎn)一點(diǎn),沉入了無底的深淵。
他終于明白,自己連作為仇人被審判的資格,都沒有。
在葉玄的眼中,他,以及整個(gè)葉家,或許真的,只是一窩隨手可以碾死的……螻蟻。
許久。
葉玄終于收回了目光。
他緩緩抬起腳,向前邁出了一步,與涕泗橫流的葉震雄,擦肩而過。
他走向那扇敞開的,如同巨獸之口的大門。
一道冰冷的,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飄進(jìn)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里。
“我從不接受,死人的懺悔?!?
“今天,我來,不是為了聽你們求饒?!?
他頓了頓,在踏入葉家大門的那一刻,留下了最后一句話。
“而是為了,主宰你們的死亡?!?
“審判,從現(xiàn)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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