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輾轉(zhuǎn)又去了滬城,那個時候我七歲,為了活下去,偷、搶,乞討我什么都做過因為,后來因為模樣不錯,被一家歌舞廳的老板收留下來,培養(yǎng)我唱歌跳舞,說是指望我為她掙錢?!?
“其實我知道,一個十來歲的姑娘,指望她掙錢,不知道得等到何年何月,說不定還收不回來付出的本錢,而且哪兒教了我什么唱歌跳舞?。拷涛业亩际钦n本上的知識,那家歌舞廳的老板,不過是心善,看我可憐收留我罷了,我很感激她,在那里,我度過了非常輕松快樂的幾年?!?
“十四歲的時候,國家終于迎來了光明,那些黑暗都已經(jīng)遠(yuǎn)去,人們也迎來了新的生活,而我也開始了新的漂泊,因為,歌舞廳老板死了,死在了黎明的前夜?!?
“其實我聽見過,歌舞廳的那些姐姐們,每次陪著客人喝酒的時候,都在若有似無地打探是什么,我也見過有陌生面孔,警惕小心地出入歌舞廳,她們不是歌女,不是舞女,是英雄,是戰(zhàn)士!”
秦勛身體一震,看著玉宛慷慨激昂的臉,心里震顫。
在這一刻,他無比心疼面前這個女人,小小年紀(jì),她經(jīng)歷的事情,就已經(jīng)太多太多。
“歌舞廳老板臨死前,給我留下了一筆錢,她只對我說了一句話,讓我自己找個可以活下來的營生?!庇裢鹄^續(xù)道。
“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離我而去,他們在我的生命中,都只是短暫的停留,我想了很久,我能夠做些什么呢?”
“我想起了父親被掛在茶山上的尸首,我想起了母親絕望的哭喊,我想起了斷了手的外祖母讓我好好活下去,我終于記起了,自己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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