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得對,沒有什么比在自己國家更安全的了。”蘇從文笑了笑,幾天的時間下來,他身上的煞氣已經褪去許多,變得平和起來,現(xiàn)在的他看起來,平靜而從容,如果不是臉上還未愈合的傷口明晃晃地露著,任誰也不會想到,前幾日的他還在戰(zhàn)場上浴血殺敵。
“小蘇啊?!边B長感嘆地看著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的日子,好好過,好好努力,結婚生子,幸福生活下去?!?
“最好,這一輩子,咱們都不要再上戰(zhàn)場了。”
連長的眼神里有一種平靜的痛苦,沒有人知道,他內心承受著多大的痛苦和折磨,全連130來個人,最后只剩下了他和蘇從文回到祖國,他帶著這么多戰(zhàn)士看似打贏了這場仗,但對于他個人來說,實際上輸?shù)袅艘磺?,這種痛苦和折磨,或許會伴隨他的一生,在余生的長河中,無時無刻,不隱隱作痛。
“嗯。”蘇從文點點頭,沒有人喜歡打仗,也沒有人喜歡用流血犧牲來證明勝利和建功立業(yè),最好,能夠一直和平穩(wěn)定下去,不再有戰(zhàn)爭,不再有痛苦和犧牲。
“走了!”
連長說完最后一句話,干脆地轉身,揮了揮手,看似干脆利落,實際上在轉身的一瞬間,就掉下了眼淚。
蘇從文看著他的身影許久,直到消失不見才收回目光。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盒子,分量很輕,卻似乎有千斤重。
蘇從文看了看遠方,是平坦寬闊的路,他也要踏上自己的路程了。
他先是到了春城,徑直到火車站買了火車票,北上。
蘇從文此行的目的地是,冀省安定市西良鎮(zhèn)大興村,張青山張大哥的家鄉(xiāng),距離兩千多公里。
時間太緊,他只買到了坐票。
坐上火車之后,蘇從文就一直沒有說話,沉默地望著窗外的景色,火車上熙熙攘攘的一切似乎都與他無關,明明坐在這里,卻不融于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