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開他,趴在廢墟上奮力刨著,“林宗易——”
證件,錢夾,手表,我在狼藉的土堆里翻出無數(shù)東西,有他的,也有別人的。
石子劃破皮肉,我仍舊一刻不停地挖,像一具重復的機械,直到十指滲出血,指甲蓋也碎裂,程澤忍無可忍拽起我,“夠了嗎?”
我劇烈顫抖,開始只是嘴唇,緊接著四肢百骸如同觸電一般,程澤摟住我,死死地扣在懷里,“韓卿,你別這樣?!?
我又哭又笑,“程澤,沒有他!”我臉上全是眼淚,“沒有林宗易的尸體!”
他一不發(fā)擦拭我面頰的污穢,我逼迫他,“你看??!”我指著四周的灰燼,“那邊拉起警戒線,證明搜查完了!這邊更沒有,他平安——”
程澤停在那。
我抽噎著,“他幾次死里逃生,所以這一回也成功了,對不對?!蔽覝喩斫┯?,“程澤,你騙我行嗎,我求你騙一騙我。”
“我騙你有用嗎!”他用力搖晃我肩膀,試圖令我完全清醒,“你要做最壞的準備,我很擔心你,韓卿,你明白嗎?”
我跌坐在地上崩潰痛哭,一時的慶幸過后,巨大的絕望和悲傷又淹沒了我。
程澤蹲在我旁邊,聯(lián)絡(luò)江城的下屬,“摸清馮斯乾的行蹤了嗎?”
下屬答復,“華京對外全面封鎖,江城隊里也鴉雀無聲?!?
程澤換了只手接聽,位置距離我更遠,“他沒道理不現(xiàn)身,會不會也出事了?!?
我愣怔盯著地面,心臟仿佛被一個尖銳的鉤子勾住,撕扯得血肉模糊。
下屬壓低聲,“局面確實不好,我懷疑和林宗易有關(guān),是同時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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