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所思,“是挺慘的?!彪S即輕笑,“怎么,幾十個男人是林太太手下敗將,輪到自己男人沒自信了嗎?!?
我小聲問,“可生下來,離婚時我舍不得孩子,你也舍不得,打官司你不嫌麻煩嗎?!?
林宗易手移開,他皺眉,“你還沒停止離婚的念頭?!?
“難道一直不離婚。”我錯愕不已,“就永久過下去嗎?”
林宗易今夜比以往的任何一天都鄭重深刻,是那種直逼人心的深刻,“有一部分男人的婚姻牽涉很多共同利益,離婚了利益也隨之崩盤。我屬于另外一部分,有足夠資本把離婚當成一種游戲,結(jié)一百次婚對我也構(gòu)不成威脅,可我始終未婚。我想要你明白,我選擇婚姻不是為了游戲,盡管開端不那么美好,但我會認真做一個很好的丈夫,成為你的避風港?!?
他笑了一聲,“這是我生平說最多話的一晚?!彼蠹s很熱,脫掉外面的西裝卷在臂彎內(nèi),然后冷靜望著我,“林太太愿意給我一個做丈夫和父親的機會嗎?!?
我手心全是汗,死死地拽著被子,指甲蓋幾乎嵌入皮肉,卻感知不到疼。我分不清是緊張還是為他的坦誠以及這一絲情意而動搖,尤其在我被馮斯乾的殘忍打入絕望深淵的此刻,林宗易像一束溫暖而慈悲的光,刺破我心底無邊無際的黑暗,充滿安撫的力量,掀起驚濤駭浪般的震蕩。
我清楚他不是一個過多表露情緒的男人,這已是他能做到的極限。
真摯而致命。
我見過世人最骯臟齷齪的欲望,以致于我太渴望一個男人給予我哪怕一分真情,禁得起探究的赤裸潔白的真情。
這個男人欺騙我許多,甚至連我們的婚姻都是他謀算的結(jié)果,可就算他狠毒過也利用過,好歹有片刻溫情是真實的,而馮斯乾那些夜晚的溫柔與暴戾,卻從頭至尾戴著一張?zhí)撉榧僖獾拿婢?,藏匿了他真正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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