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易睜開眼,男人剛要開燈,被他制止,“別吵她,才睡著。”
男人姿勢一滯,繼續(xù)摸黑靠近墻角的沙發(fā),“劉桐給錯情報了?!?
林宗易皺著眉頭,“什么意思。”
男人說,“三哥打算繞遠(yuǎn)甩掉暗中的人,可剛上高速就被扣住了。劉桐給咱的消息是查港口貨運(yùn),沒想到馮斯乾故意虛晃一招,透露給他假消息,真正的大部隊在高速路口堵截,五十箱酒,全翻船了?!?
夜色極深,像化開一池水墨,灑入窗柩的月光更涼薄,籠罩住林宗易面容,他周身的寒氣更重,“劉桐沒逃過馮斯乾的識破?!?
“難怪他撤得干脆,他都部署完了,馮斯乾今早出現(xiàn)在碼頭純粹是做戲,把咱們都騙了?!蹦腥艘а狼旋X,“收到的處罰是停業(yè)整頓,真他媽夠陰的,掐著脖子斷您財路啊?!?
林宗易臉上的表情越發(fā)沉郁。
第二天一早林宗易便匆匆離開了,他走后不久,保姆拎著食盒來到病房,跟我說是林先生雇傭的。
我接住她遞過的碗,舀了一勺火腿春筍湯,“你手藝挺不錯?!?
她笑著,“林先生告訴我,太太喜歡蘇州菜?!?
我看了她一眼,“你會嗎。”
她說會。
我喝這碗湯的時候,忽然聽見有女人歇斯底里的嚎啕,我問保姆,“是有人爭執(zhí)嗎。”
保姆收拾著我的臟衣服,“隔壁傳出的?!?
還是那個女人的聲音,大喊馮斯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