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易不止一次向我確認(rèn),我對馮斯乾的態(tài)度,他要確保自己不會引狼入室,倘若我對馮斯乾動了情,我這位名正順的林太太將成為橫在林宗易喉嚨的一柄劍。
我盯著透入天窗的一束微弱陽光,沒有在馮斯乾面前被這段視頻擊垮,“宗易即便利用我,他是我的丈夫,馮董不也利用馮太太往上爬嗎?”
他關(guān)掉視頻,重新掏出西褲口袋里的煙盒,漫不經(jīng)心晃動著僅剩的兩根,“一個既無家世又無用處的女人,能當(dāng)林太太嗎。林宗易中年未婚的緣故知道嗎,因為沒有任何女人能提供他足夠的價值,配上林太太的地位。江城最大的利益是華京集團,除此之外,他什么都看不上?!?
馮斯乾焚上香煙,將煙盒扣在窗臺,然后叼著煙靠近我,“韓卿,我喜歡和我想要的,才是林宗易眼中最高的價值,他不惜一切也要拴在手里作籌碼。就算你不找上門,他同樣會千方百計接近你,你有時聰明過人,有時又天真得可憐?!?
他俯下身,挨在我耳畔,“陳志承在南區(qū)服刑,我的人去調(diào)查時,林宗易的人剛走,他和你提了嗎?!?
我像是跌落冰窟里,從頭到腳被寒意驟然吞噬,止不住抽搐著。
“看來沒提?!瘪T斯乾挽起我鬢角的長發(fā),捋到肩后,露出我整張慘白的面龐,“你最好想辦法延長我對你的興致,我膩了不是好事。陳志承不單單在我手中,更在林宗易手中,南區(qū)有一部分是他旗下的勢力?!?
馮斯乾撂下這句,順勢掐了煙頭,丟在破損的水泥磚上,揚長而去。
我整個人好像被利器割開無數(shù)細(xì)碎的口子,說不出哪里難受,偏偏又折磨得心慌,我沿著墻根緩緩滑落,許久沒站起來。
我在外面餐廳坐下一下午,直到夜幕降臨才回到蔚藍海岸,進門時鞋架上多出一雙男士皮鞋,我正愣著神,聽見開門聲的林宗易從書房出來,停在走廊看著我,“去醫(yī)院了?!?
我站在防盜門的玄關(guān)處,也看著他,“是,殷沛東還昏迷?!?
林宗易疲憊揉著眉骨,“公司有急事要處理,有勞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