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態(tài)度太微妙了,微妙得我不自在,我極力找話題,“沒來得及請假,馮先生扣工資嗎?”
他噴出一團霧,后槽牙咬得緊,下頜的一處骨頭有一秒的鼓起,又平復。
他的風度當真無比硬朗和英氣,我想象他本質是黑暗的,野性的,悖逆世俗的,那種游離在灰色地帶的陰翳,偶爾卸下偽善斯文的面具,那張面孔又仿佛帶一絲邪惡,不與人知的罪孽。
我始終認為,極端的男人最致命,冷血與溫和在同一副輪廓上擴張。
我腦海里只有大致的描繪,沒有實質,大千世界各色人都有,唯獨極端是很稀缺的色彩,馮斯乾令這副輪廓由虛到實,他簡直是造物主最驚人完美的杰作。
“馮先生,您要吃宵夜嗎,我煮面的手藝挺不錯的?!蔽矣盅a充,“我沒有給男人下過廚?!?
不論我說什么,馮斯乾都不不語,直到抽完那支煙,又點上第二支,第三支,連續(xù)不斷,我也只好默不作聲看他抽。
毋庸置疑,馮斯乾是一個很沉默的男人,但今晚的沉默格外詭異,也格外不冷靜,像是要做了斷,又像是矛盾開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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