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圣旨自京城傳令到各個州郡時,駐守各地的官員們各個都是提心吊膽。
    昌平侯府自然也接到了帝-->>王令。
    深夜時,兗州偏北,還下著鵝毛大雪。
    昌平候父子跪在雪地里,恭敬的聽使臣秘密吩咐的傳令。
    父子二人幾乎同一時間感受到了壓力。
    這件事若辦不好,若真被提到京城面圣,那可就是人頭落地了。
    “微臣遵旨!”
    哪怕再有壓力,京城帝王令,誰也不敢說一個不字。
    使臣沒再多待,騎著馬,冒雪趕回京城。
    昌平候父子去書房內,兩個人都是凝重著臉色。
    盛硯和臉色很低沉,“父親,聽聞前幾個州郡的知府因為辦事不利,讓那個商隊離開,奔赴幽州,帝王龍顏大怒,這才千里傳令,命令你我父子二人截殺那支運糧隊伍,此事不好辦啊?!?
    昌平候豈會不知,“那幾個州郡的知府并非無能之人,實在是那個商隊太狡猾,不好截殺。”
    “雖然皇上遠在京城,可是手眼通天,眼線遍布整個天朝,尤其是帝王生性多疑,所有有實權的王侯將相,都在皇上的掌控中?!?
    “咱們這件事若辦不成,你我父子怕是真的要去京城請罪了?!?
    盛硯和點頭,“咱們昌平侯府雖然只是侯爵爵位,可是在兗州多年,手握兵權,在皇上眼里,和割據(jù)一方的諸侯沒區(qū)別,若這次辦事不利,兒子擔心皇上會借機對咱們侯府下手?!?
    “說的是,所以表忠心的時候到了,咱們得讓皇上放心,才能平安無事的在兗州待下去。”昌平候捋了捋胡子。
    “那兒子立刻派人封鎖兗州城,將商隊困在城內截殺?!?
    “好,去吧?!?
    盛硯和剛從書房出去,剛要從臺階上走下去,就看到一個身影朝這邊快步趕來,“世子?!?
    盛硯和神色微變,拿過小廝手里的竹傘,撐開走過去。
    顧墨微嫁給他已經(jīng)一年了,起初他覺得,這是京城強賜的婚事,對她很不耐煩。
    可是漸漸的,他發(fā)現(xiàn)這位夫人在北國皇宮小住一陣子后,就開始冷淡他、不理他了,那時候他才慢慢注意到墨微。
    后來,他看到了墨微的才華,看到了她與眾不同的內核思想。
    開始被她吸引。
    最重要的是,墨微總是對他愛答不理。
    所以他更上頭了。
    這會看到夫人跑向他,盛硯和的心都跳起來了,“墨微,你怎么過來了?身邊的人怎么伺候的,也不知道給你撐傘?!?
    “世子,我有事求你?!?
    盛硯和愣住,“夫妻之間,哪用的上求不求的,你說就是?!?
    顧墨微眼睛微紅,她在賭盛硯和是不是一個有魄力的男人。
    “出兵,暗中幫我護住一個人,把人送到幽州。”
    盛硯和扶著顧墨微的手微微收緊,“墨微,你……”
    顧墨微含淚看著他,“可以嗎?他是我家人,是我哥哥?!?
    “帝王令傳到府上了,你知道嗎?”盛硯和神色嚴肅了起來。
    “事關家族興衰,侯府能否長存在兗州這片土地上的帝王令!”
    顧墨微眼角濕潤,“我知道?!?
    她沒有選擇了,因為三哥會死,姐姐在京城會被牽連,而月皇很好,她也想救。
    所以她只能賭。
    因為不說三哥會被別人截殺,說了可能會被盛硯和截殺,但是也有可能會被他派兵保護起來。
    盛硯和看著她,“墨微,你知不知道,我正要去截殺那個商隊的領頭之人?!?
    顧墨微哽咽,不說話。
    盛硯和眼神很深,看著她在他面前哭。
    他喉嚨緊繃,最終在書房門打開,侯爺走出來的那一刻,他抬手,替顧墨微擦眼淚,“別哭,父親會問?!?
    顧墨微看著他,“世子,我、我求求你了。”
    “不用求我?!?
    落雪紛紛,盛硯和遞給她一塊帕子,“擦干眼淚,在府上等我,我?guī)湍恪!?
    “可是京城那邊你如何交代?”
    “敢答應你,自然能頂?shù)米毫?。”盛硯和笑著看了她一眼,“總不能讓你覺得自己嫁了個靠不住的二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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