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宏不愿意對自己夫人透漏秘密,這是他多年刑警做下來之后養(yǎng)成的習(xí)慣,他道:“別的不敢說,曾局長這一來,中化市局怕是要有大變動了。”
“龐東海能讓他折騰?”蔣宏的夫人表示了懷疑,也是為自己丈夫鳴不平,要不是龐東海處處設(shè)置障礙,蔣宏能把中化市的治安工作搞不好?
蔣宏突然覺得不該跟自己夫人講這么多,有些事情,她們永遠(yuǎn)不會明白的,或許這個問題都不該這樣問,而應(yīng)該反過來問:“曾毅能讓龐東海再折騰下去?”。龐東海厲害是厲害,可曾毅也不是一般地厲害,想想曾毅以一個小小農(nóng)委主任的身份,就把中化市斗得無人敢去招惹,就知道此人的厲害了。
“婦人之見,婦人之見!”蔣宏嘆了一聲,轉(zhuǎn)身又朝書房走去。他得好好盤算一下中化市局目前的情況,他甚至有點迫不及待想看到曾毅和龐東海過招的局面了。
曾毅回市局的路上,也是在不斷盤算,琢磨自己要以一種什么方式切入工作,中化市局的情況比自己想象得還要糟糕,如果像蔣宏那樣,要花費兩年的時間來掌控局面,曾毅根本無法接受,自己可以和局里的這幫老狐貍慢慢磨蹭,這就是自己的“政治”工作??芍谢械闹伟矤顩r,卻必須得到盡快改善,最近狀況頻發(fā)已經(jīng)到了曾毅都無法忍受的地步了。
第二天上班。曾毅就接到了龐東海的電話。
龐東海在電話里的
聲音很嚴(yán)肅,道:“曾毅同志,不忙的話,請到我這里來一趟!”
曾毅微微皺眉,對龐東海這種上級命令下級的口吻感到有些不舒服。嚴(yán)格來說,曾毅不能算是龐東海的下級,只能是一起共事的關(guān)系,就是平時張衛(wèi)正請曾毅過去,也都不會用這種口氣。
只是想了想,曾毅還是很客氣地道:“好的。我馬上過去!”
掛了龐東海的電話,曾毅把汪宏毅叫了進(jìn)來,問道:“我要到龐書記那里去一趟。最近兩天局里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吧!”
“除了金蒂的案子外,別的大事情倒是沒有了……”汪宏毅想了一下,道:“不過小情況倒是有幾個,要說最近兩天的呢,就是昨天我們市又上了省里的報紙……”
“是什么事情?”曾毅問到。昨天他忙著上任,晚上還有楊明新的應(yīng)酬。所以沒時間關(guān)注那些新聞消息。
汪宏毅就走到一旁的文件柜,以往的報紙都摞在那里,汪宏毅在里面翻了片刻,抽出一份報紙,端端正正放到曾毅面前,道:“就是這條報道了?!?
曾毅拿起來大概一看,上面有一張照片,一個老外站在路上伸出胳膊在攔車,看標(biāo)題和里面的報道,意思是中化市某學(xué)校的外面的沒有設(shè)置紅綠燈,學(xué)生過馬路不方便,有個老外為了讓車子減速,站在馬路中間以身攔車,整篇報道的格調(diào)很高。
看完放下報紙,曾毅又掃了一眼,這件事確實不能算是大事,不過還是得處理一下,曾毅便對汪宏毅道:“這篇報道上的事情你去核實一下,前因后果都要弄清楚,然后向我匯報。”
汪宏毅趕緊應(yīng)下,道:“這件事我會仔細(xì)核實,現(xiàn)在我就去給局長您先調(diào)車?!?
政法委的辦公室,位于中化市委內(nèi)部,進(jìn)入市委大院,曾毅多少能明白一些龐東海對蔣宏惱恨的原因了,如果兼任市局局長,龐東海平時肯定是去市局辦公了,那可是堂堂正正的一把手。
而在市委大院里,排在龐東海前面的既有市委書記趙貞吉,還有專職副書記,都擠在一個院子里,龐東海別說不能隨心所欲地發(fā)號施令,甚至大聲說話都不能,這心里豈能不憋屈。
到了龐東海辦公室的門口,曾毅在外間晃了一下,秘書就跑了出來,道:“曾局長,龐書記吩咐了,您來了就直接進(jìn)去?!?
“曾毅同志來了啊!”進(jìn)到辦公室,龐東??吹皆憔推鹕韽霓k公桌后面繞了出來,沒等曾毅開口,就一把抓住曾毅的手,另外一只手?jǐn)堉愕母觳?,熱情地道:“來來來,快坐!想喝點什么,茶還是飲料?到了這里,可千萬別拘束?。 ?
這態(tài)度,跟之前電話里完全判若兩人,親切地就跟曾毅像是多年老友似的。
曾毅心里一琢磨,也就明白龐東海前后態(tài)度迥異的原因了,之前電話里的態(tài)度,那是先探一探,看看你曾毅是不是把我龐東海放在眼里;現(xiàn)在熱情,則是在拉攏了,試探歸試探,但龐東??隙ú辉敢庖婚_始就和曾毅搞僵關(guān)系,他需要的是再次確立自己的權(quán)威地位,然后掌控全局,而不是樹立新的敵人。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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