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忙不迭地點了頭,道:“還請夏主任您幫我想想辦法,您是大權(quán)威,您……”
“我先看看吧……”夏冰急忙抬手打斷了對方的話,心道我就算是大權(quán)威,那也不是男性病的權(quán)威啊,我這里可是神經(jīng)內(nèi)科。他看完前面幾位接診大夫的診斷結(jié)果,最后又拿起各種檢查報告,上面有胖子做過的各種檢查,各項生理指標全都正常,按照西醫(yī)的標準,這就是一位很健康的成年人,不存在任何的問題。
這就讓夏冰為難了,這種病本來就不是自己擅長的,而且生理指標又完全正常,這么自己完全找不到個思路啊,難道這病還是神經(jīng)性反射性引起的嗎?不像啊,對方并不是聽到女人聲音才會自潰,而是嚴重到了這種程度。
想到這里,夏冰就合上那本病歷,坐在那里思索著是不是要給對方做一些什么神經(jīng)方面的檢查,既然是老朋友介紹的,怎么也得應付一下。
目光掃過病歷的封皮,夏冰也是直搖頭,因為他看到對方病歷封面上的名字一欄,清楚寫了三個字:“羅國堅”。夏冰心道對方這也真是顧頭不顧尾了,剛說了自己姓白,又把這本舊病歷交了出來,這不是主動暴露嘛,換了是別的大夫,怕是早就生氣了。
夏冰的脾氣還不錯,能夠理解對方的苦衷,男人要是得了這個病,肯定不愿意讓人知道的,所以他只當自己沒看出這個破綻。坐在那里想了半天,夏冰就拿起筆,準備在病歷上寫處置意見,只是寫了兩筆,他又刷刷地劃掉,他實在想不出這個病需要做哪些神經(jīng)方面的檢測。
最后放下筆,夏冰把對方的舊病歷遞向曾毅,道:“小曾,這個病我有些拿不準,你來看看!”
曾毅直擺手,道:“我就不看了,西醫(yī)上的術語,我也不是很清楚,看了也白看!”
夏冰道:“那你就把把脈嘛,對于這種疑難雜癥,中醫(yī)可能會有辦法?!?
曾毅還是擺手,道:“算了,算了,我就不添這個亂了?!?
夏冰就看著胖子,道:“羅……小白啊,你這個病呢。從檢查數(shù)據(jù)上看,是很難看出什么的。你最好還是請中醫(yī)給看看吧,中醫(yī)在很多方面,還是有獨到之處的。這位小曾大夫就是有名的中醫(yī)專家,你請他給你看看吧。有他出手,你這病就大有希望?!?
羅國堅心里琢磨了半天,最后還是道:“曾大夫,就請您幫幫忙,給我看看吧。醫(yī)者父母心,既然碰上了,您可不能不管啊!”
羅國堅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前年曾毅回老家時遇到的那位暴發(fā)戶,十根手指帶了八個金戒指,羅國堅的哥哥羅國強。
還是沙南省交通廳的實權(quán)領導呢。當年曾毅就看出羅國堅身體有些虛,給開了個藥方,但他也知道羅國堅是不會吃的,有些病只要有個小癥狀,病人能把它當做很大的病來治,而有些病不到很嚴重的地步,病人卻是絕對不會當回事的。
羅國堅的病,就屬于是后者。拖到現(xiàn)在,嚴重到了不能再嚴重,他才想起要看大夫了。
曾毅本不想管這件事的,這病完全屬于是咎由自取,但羅國堅講了一句“醫(yī)者父母心”,這讓曾毅有些猶豫。羅國堅不是什么大奸大惡之人,頂多就是錢多了燒得慌,有些喜歡炫耀,但還不至于十惡不赦。
“小曾你就給他看看,老朋友難得開一次口。我不能不管??!”夏冰也開了口,雖然對羅國堅的行為不滿,但他還是很看重自己的那位老朋友。
曾毅想了一下,道:“那我就把個脈吧,隨便講兩句!”
夏冰笑呵呵地點頭,他知道曾毅的醫(yī)術是極其厲害的,但一直沒有見識過,今天正好見識一下,看看曾毅要怎么治這個奇怪的病。
羅國堅就伸出一只胳膊放在桌上,道:“曾大夫,麻煩您了!”他包裹得如此嚴實,還以為曾毅是沒認出自己呢,卻不知道曾毅是不想揭穿他罷了,曾毅的醫(yī)德是非常好的,就算不想給你治病,也不會去戳你的痛處。
曾毅就隨意搭了個脈,細細體味了一會,道:“你這是身體被淘空了,從脈象上看,你這段時間沒少吃補藥,但沒什么效果,反而這個自潰的情況,是越來越嚴重了,幾乎是受不得任何刺激,對不對?”
羅國堅的眼神也是一亮,這個曾毅的水平確實厲害,不看病歷,只是一搭脈,便把自己的情況說得一清二楚,而且說得極其委婉,也沒有像以前那些大夫那樣,對自己窮問到底,等問清楚了,又用一副看白癡的表情看自己,讓自己難堪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曾大夫,您說得太準了!”羅國堅急忙說到。
曾毅就收了脈,道:“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你得注意了,否則會出大問題的!”
羅國堅又是點頭,自己現(xiàn)在是想花也花不起來了,見了女人就躲著走,否則一不小心就得出丑,簡直是痛苦得要死,他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曾毅也不追問,道:“把你以前吃的中藥方子,拿出來我看看!”
羅國堅趕緊打開皮包,在里面翻了翻,拿出厚厚一沓藥方,道:“曾大夫,都在這里了,您過過目!”
曾毅一看,就知道羅國堅是病急亂投機,是拿自己當小白鼠呢,這藥方足有十多份了,在里面翻了翻,曾毅意外還發(fā)現(xiàn)有自己以前的那個方子,于是挑出來,道:“這個方子很對癥嘛!”
羅國堅一眼就認出來了,這藥方是沙南省一位很厲害的老中醫(yī)開的,上面的方子組成,跟曾毅以前寫給自己的是一樣的,包括藥物的分量,也都一樣,他就說道:“曾大夫,這個方子我吃了三十多副,但沒什么效果,不知道是因為什么?!?
“方子是好方子,只是少了一味藥引!”曾毅淡淡說到。
羅國堅一聽藥引兩字,當時就頭皮發(fā)麻了,這次不會又弄出什么“三陽神石”、“潘制松梵”之類的藥引吧,那就是要了自己的老命,也搞不來啊。他小心地問道:“曾大夫,不知道是什么樣的藥引?”
曾毅就看著羅國堅,問道:“你有什么要求?”
“要求倒是沒有,您是大夫,您說了算!”羅國堅擺擺手,上次的教訓他可是吃得很深了。
曾毅就提起筆,準備在藥方上補一味藥,羅國堅這個病,主要還是虛,這個方子也是補虛的,但是眼下吃就肯定沒有效果了,因為羅國堅實在是太虛了,就像是江河潰了壩,里面的水傾瀉而出,從表面看,河里的水肯定是少了,但你再往河里補水的話,就只能是一潰千里。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固堤固壩,如此才能挽回潰勢,只要堤壩不潰,河里的水自然會慢慢恢復原樣。
中醫(yī)上講究補,但也有虛不受補的說法,就是指羅國堅這種情況了,盆底是漏的,你往盆里裝多少水都裝不滿。
正要寫下這味藥,羅國堅還是忍不住又講道:“曾大夫,如果可能的話,還是用貴一點的藥材吧,只要這藥不太難找就行?!?
曾毅心道這個羅國堅看藥只看貴的毛病,怕是無藥可救了,他笑了笑,道:“你說得也對,便宜無好貨,一分錢一分貨,那我就給你用一味好藥吧!”
羅國堅就高興地搓了搓手,不由自主地炫耀了那一手的金戒指。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曾毅也看了羅國堅拿出的這些藥方,基本是什么貴就用什么,自己今天如果開了便宜的藥,怕是他回頭也不會吃的,曾毅于是就提起筆,在藥方上面補了一句:“鮮活三陽魚五十尾!”
五千字大章送上!(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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