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diǎn),左開宇坐車,帶著鄧玉竹前往南玉市。
    鄧玉竹在一位女同志的家里睡了一覺,吃了飯,也換了新衣服。
    但是,她依舊神情低落,一路上,只是看著車窗外,一語不發(fā)。
    她給她媽媽打了很多電話,她媽媽的手機(jī)始終處于關(guān)機(jī)狀態(tài)。
    “左縣長,我還能找到我媽媽和爺爺嗎?”
    左開宇點(diǎn)點(diǎn)頭:“能,一定能!”
    這是左開宇的承諾。
    車子到了南玉市軍分區(qū)。
    因?yàn)槭形瘯浿苤揪募以谲姺謪^(qū),他同時(shí)兼任著南玉軍分區(qū)黨委第一書記。
    通過門口的值班崗哨檢查,車子進(jìn)入軍分區(qū),停在周志君的家門口。
    左開宇下車,牽著鄧玉竹。
    鄧玉竹手里依舊抱著她父親的靈位。
    左開宇敲了敲門,保姆開了門,請左開宇進(jìn)入屋內(nèi)。
    周志君坐在客廳,他看著到客廳的左開宇與鄧玉竹。
    “開宇同志,你來了,這位就是鄧明陽同志的女兒吧?”
    左開宇點(diǎn)點(diǎn)頭:“周書記,是的?!?
    周志君點(diǎn)點(diǎn)頭:“來,坐下說?!?
    隨后,他問:“這小姑娘手里抱著的是什么?”
    左開宇說:“鄧縣長的靈位?!?
    周志君臉皮一拉,這怎么抱著靈位到了自己家里呢?
    這是多么不吉利的事情啊。
    他想發(fā)作,可見對方是一個小姑娘,他又不好發(fā)作,只能冷冷看著左開宇,說:“開宇同志,你我談事,讓小姑娘去車?yán)锎伞!?
    這是左開宇早就想好的見面方式。
    他今天甚至想把抱著靈位的鄧玉竹叫到古豪放的辦公室,但是想著古豪放年紀(jì)大了,擔(dān)心驚得丟了魂魄,所以才打消這個念頭。
    而到市里來,左開宇則是鐵了心要嚇一嚇這位市委周書記。
    因?yàn)樽箝_宇很清楚,鄧明陽的死,鐵蘭縣委有責(zé)任,南玉市委市政府更有責(zé)任。
    而且,鄧明陽去世后家屬的安頓工作,南玉市委市政府只是給了撫恤金,其他的再沒有過問,市委市政府也是要負(fù)責(zé)的。
    他聽出了周志君的不滿,只是回答說:“周書記,鄧縣長的家都被強(qiáng)拆了,這靈位不隨身帶著,難不成把它掩埋在廢墟之下?”
    “若是這靈位掩埋了,鄧縣長離世的真相,恐怕再難以得見天日啊?!?
    周志君聽到此話,陰沉的臉色倒也消散些許。
    他也就不再提鄧玉竹,便說:“此番明珠市的確做得過分了些,我本打算先聯(lián)系明珠市的市委書記,但古豪放同志說,你已經(jīng)有安排,我且聽聽你的安排吧?!?
    左開宇回答說:“周書記,此事不宜先向明珠市那邊通報(bào),市委市政府也不宜先與明珠市委市政府交涉。”
    “因?yàn)?,我現(xiàn)在不相信明珠市委市政府的任何人?!?
    “此事若是提前發(fā)酵,我到了明珠市,那邊早就做好準(zhǔn)備,我還怎么替小姑娘找家人呢?”
    周志君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也是?!?
    “只是開宇同志,你孤身前往明珠市,能辦得了事情嗎?”
    左開宇說:“我那邊有信得過的朋友,他會幫我?!?
    “同時(shí),畢竟這是兩個市之間的交涉,市委市政府是需要派遣一兩位同志跟著我去?!?
   &-->>nbsp;周志君點(diǎn)頭,說:“對,你代表鐵蘭縣是去討要說法的?!?
    “市委市政府這邊也需要代表,則是去交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