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沒有跟莫行遠(yuǎn)說是陸婧告訴她的。
    莫行遠(yuǎn)洗完澡出來,也沒有再問。
    原本蘇離以為莫行遠(yuǎn)不會這么輕易放過她,結(jié)果他只是抱著她,什么也沒有做,就閉上了眼睛。
    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蘇離看了他一眼,是真睡著了。
    輕輕動(dòng)了動(dòng),逃離了他的懷抱。
    她側(cè)過身,給陸婧回信息。
    已經(jīng)回來了。應(yīng)酬。
    那就好。這種應(yīng)酬最惡心了。談生意就談生意,偏偏不是酒就是女人。都是男人喜歡的節(jié)目。
    蘇離也覺得惡心,但已經(jīng)形成了這種風(fēng)氣,改變不了的現(xiàn)實(shí)。
    你還沒有結(jié)束?
    陸婧發(fā)來了一張照片,是深夜的城市,燈火依舊輝煌,路上的車子疾馳而過,還有人走在路燈下。
    喝多了,吐完吹個(gè)風(fēng),就回了。
    光是看這段文字,蘇離都替陸婧擔(dān)憂。
    夜晚,總能更加直觀的體現(xiàn)出生活的不易。
    陸婧有多努力,蘇離都看在眼里。
    她只是想擺脫原生家庭的桎梏,就要比別人更努力。
    在哪里?我來接你。
    不用。我坐一會兒就回去了。你早點(diǎn)睡,晚安。
    陸婧給蘇離發(fā)了個(gè)乖乖巧巧的“晚安”表情包,就放下了手機(jī)。
    她毫無形象地坐在臺階上,剛才吐得黃水都出來了,嘴巴里全是一股難聞的酒味。
    腦子又清醒又有些昏沉,這種感覺最難受了。
    要不是為了拿下訂單合同,她才不拼呢。
    這么多年,她喝到過胃出血,跟男人拼酒,她從不服輸。也只有這樣,她才會成為別人眼中厲害的角色。
    之前有同事問她,干嘛這么拼。
    她也問過自己。
    答案是,想過自己隨心所欲一些。
    像她這種普通人所追求的,不過就是想擺脫父母的枷鎖,在他們面前有話語權(quán)。
    她擁有話語權(quán)的來源則是有錢。
    只要有錢,她就有話語權(quán),就不用被他們架著。
    陸婧站起來,踉踉蹌蹌的,身子一歪。
    一只手扶住了她。
    她站穩(wěn)后,抬眼看過去。
    “你怎么在這里?”陸婧驚訝之后,還是說了聲“謝謝?!?
    遲暮聞到她身上濃郁的酒氣,“出來辦點(diǎn)事。”
    “這么晚,你老板還指使你?”陸婧下了臺階,往前走。
    “不是,私事。”遲暮見她搖搖晃晃的,隨時(shí)都可能會倒下,跟在她身后,“我送你?!?
    陸婧擺了一下手,“不用,我走一下,清醒一點(diǎn)。”
    遲暮聞,也不強(qiáng)求。
    他停下來,就看著陸婧往前走。
    忽然她身體又歪了。
    嚇得遲暮準(zhǔn)備上前,又見她張開雙臂,穩(wěn)住了。
    遲暮忍不住笑了一下。
    陸婧突然回頭,正好看到遲暮在笑。
    “你送我吧?!?
    。
    遲暮開著車,陸婧不想系安全帶,就坐在后排座,非常沒有形象的歪倒著,就差躺著了。
    陸婧的酒品不錯(cuò),沒有胡說八道,沒有囈語。
    到了她住的小區(qū)樓下,遲暮把車停好。
    他回頭看了眼陸婧,她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遲暮看了眼時(shí)間,他喊了一聲,“陸小姐,到了?!?
    陸婧努力睜開了眼睛,左右看了眼,爬起來,拿上包包。
    遲暮先下車走過來,幫她打開車門。
    “謝謝啊?!标戞号驳杰囬T口,下車。
 &-->>nbsp;  腿一軟,她整個(gè)人往前撲去。
    遲暮急忙摟住她的腰,避免她撲到地上。
    陸婧掛在遲暮的雙臂上,這一晃,頭更暈了,一時(shí)半會兒硬是沒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