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空間禁制看似是籠罩在外的防御壁壘,實則本身就是李小凡陣道傳承的載體!
所有的奧義――關(guān)于空間規(guī)則的理解與運用、陣紋勾畫的底層原理與能量流轉(zhuǎn)、陣法結(jié)構(gòu)的千變?nèi)f化與生克之道――并非用文字或語記錄,而是用這一道道活生生的、蘊含著法則之力的空間陣紋,直接“書寫”在這禁制之中!
想通了這一點,洛羽的心態(tài)徹底轉(zhuǎn)變。
洛羽不再執(zhí)著于“拆解”或是“強行突破”,而是徹底沉下心來,嘗試去理解,去融會貫通,如同一個虔誠的學(xué)子向老師求證般,一點點印證,一點點吸收。
洛羽將之前自己研習(xí)陣道、煉制陣盤的所有領(lǐng)悟與困惑,一一帶入這片浩瀚的禁制之中,與那一道道空間陣紋相互印證。
每一次小小的明悟,都讓他對陣道的理解更深一層。洛羽徹底沉迷了進去,心神完全沉浸在那由空間法則構(gòu)成的陣法的玄妙世界里。
物我兩忘。
時間,在這里徹底失去了意義。
或許過了三個月,或許是半年,甚至可能更久……
當(dāng)初激戰(zhàn)留下的傷勢早已痊愈,連疤痕都淡不可見。
洛羽的精氣神變得更加內(nèi)斂、凝練,周身的氣息仿佛與這石窟的環(huán)境,與那流轉(zhuǎn)不息、演化無窮的空間禁制,產(chǎn)生了一種奇妙的、和諧的共鳴。
他端坐的身影,似乎也成為了這陣法的一部分。
他緊蹙的眉頭一點點舒展,眼中時而困惑,時而欣喜,最終化為一片澄澈的明悟。
終于,洛羽前方,那穩(wěn)固了不知多少歲月的空間禁制,泛起了第一圈柔和的、如同春水蕩漾般的漣漪。
漣漪中心,那層阻隔視線的“水波”漸漸變得透明,最終如同晨霧遇見朝陽般,悄然消散于無形,露出了其中被守護了數(shù)百年的真實景象。
與此同時,洛羽緩緩睜開了雙眼,明亮、深邃如星空的眼眸,清晰地映出了對面那座終于毫無遮擋、古樸無華的石臺。
石臺之上,空無一物。
沒有預(yù)想中的神功秘籍,沒有威力強大的極品靈器,也沒有記載著陣道傳承的竹簡書卷。
然而,洛羽的嘴角,卻勾起了一抹淡淡的、了然的笑容,沒有絲毫意外和失望。
這空無一物的石臺,恰恰印證了他之前的猜想――禁制本身,便是傳承!
李小凡的這處遺跡,可謂是別出心裁,用心良苦。
若是心懷不軌、企圖強行破禁奪寶之人,即便耗費巨大代價僥幸突破了禁制,最終也只會面對一座空臺,以為傳承早已被他人捷足先登,只能空手而歸,徒呼奈何。
唯有真正理解了他陣道精髓、沉下心通過了這禁制本身考驗的傳人,才會明白――真正的、最寶貴的傳承,恰恰在于理解和破解這空間禁制的整個過程之中!
那融入神魂的陣道知識與對空間法則的領(lǐng)悟感知,是任何外物都無法替代的真正寶藏。
石臺,只是一個象征,一個對求知者悟性與毅力的最終確認(rèn),一個“見證”。
不過,洛羽還是站起身,步履平穩(wěn)地穿過已無任何阻礙的禁制區(qū)域,走到那樸素的石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