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捕捉到了那瞬間交換的眼風(fēng)，那微微調(diào)整的坐姿，那強自鎮(zhèn)定的掩飾——權(quán)力穹頂下，每一縷細微的波動，都是值得玩味的密碼。

他此來，不僅要聽那寫在紙面、掛在口頭的“推進順利”，更要親眼看看支撐起這座強力堡壘的梁柱，親手掂量掂量這些關(guān)鍵位置上人物的成色與溫度。

公安局這潭水有多深？

水面之下，是清流還是暗涌？

李國棟這面旗幟之下，是鐵板一塊，還是別有洞天？

答案，或許就藏在那扇即將被推開的大門之后，藏在那幾位正“跑步趕來”的大隊長臉上細微的紋路、眼底一閃而過的光里。

他端起茶杯，又呷了一口。

茶水溫?zé)嵋琅f，舌尖卻品出一絲別樣的滋味。

他放下杯盞，杯底與桌面相觸，發(fā)出一聲輕響，在這寂靜里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