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時愣住,他查了好幾日穹珠的來歷,還動了自己的關(guān)系派遣多人前去東魏調(diào)查,才得到的消息,太子怎么會知道。
原本就是要同鳴棲說的。
他想至此,舔了舔唇,將鳴棲所給的穹珠拿出。
“-->>我查到,穹珠生長在東魏海域的懸崖縫隙,常年經(jīng)海水浸泡而形成,百年得一顆,因縫隙緊湊,只有女子的手才能伸入采摘,非得由女子采摘,若由男子采摘,則觸之即腐。”
“只能由女子采摘?”
鳴棲奇怪,什么珠子,只能是女子采摘。
容時皺眉:“也許是穹珠特別,生長在懸崖峭壁,女子攀爬采摘極其容易出事故,經(jīng)常有少女沉水而死,所有產(chǎn)量極小,價值百金,在上京權(quán)貴風(fēng)靡?!?
他神色平靜,逐漸握緊了手,“更有甚者,穹珠的生意興起,有不少大周邊境的女子千里跋涉,前去東魏采摘穹珠,一去沒了蹤跡,因穹珠而起的失蹤與命案不少?!?
居然還會這樣?
鳴棲捻著珠,心生怪異。
鳴棲懷疑穹珠的來歷,曾經(jīng)試圖動用了神力想一探究竟,可沒想到剛散出一些,她就感覺到體內(nèi)一股刺痛,果然不能動靈力去探查,只能另尋出路。
所以才托容時。
她生長在十二天,作為一個神仙,居然看不出它的本質(zhì)?
不過若只是一個普通的凡物倒也還好。
以大黃訴說,她感覺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如果是什么妖邪之物,遭到凡人的誤解,以為是寶物,那就難辦了。
容時話音落地,正殿落針可聞。
容珩放下手中的茶碗,“六弟所查不虛?!?
“只是,穹珠一事六弟不需再查下去,一會兒,我會派人送六弟回宮?!?
容時愣住,竟站了起來,“為何,是臣弟有哪里查得不對嗎?”
容珩抬眸:“是今夜的刺殺還不夠說明問題?”
容時怔住
鳴棲擰起眉:“有人得知六殿下在查穹珠,所以才派人刺殺?”
容珩眼睫眨動,沒有直說。
兩人頓時心領(lǐng)神會,是有人不想讓他們?nèi)ゲ轳分椤?
越是如此,就說明穹珠有問題。
容珩眼眸閃爍,莫名地看了一眼容時,“今夜恐怕要委屈六弟?!?
委屈?
容時起先沒有理解。
可容珩若有深意的神情讓人難以忽視。
他起身,他低眉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血,恍然明白。
“太子殿下,今夜遭人刺殺,臣弟受了重傷,傷口疼得厲害,得勞煩太醫(yī)好生診治?!?
鳴棲眨著眼睛看兩個人一唱一和。
剛剛可是她動的手,容時怎么有機(jī)會受傷?
容珩慢悠悠地倒了一杯清茶,抿了抿,云淡風(fēng)輕道:
“看起來挺嚴(yán)重,多找?guī)酌t(yī)瞧病,千萬別落下病根?!?
容時微微笑起,沖著容珩拜了一禮,“是,臣弟明白?!?
說罷,容時便捂著胸口,在侍從的攙扶下,踉蹌著離開東宮。
鳴棲遙遙地望著容時離開,她瞥了眼那個悠然的男人。
“你們打的什么啞謎?”
總覺得容珩這只狐貍,尾巴露了出來。
容珩笑而不語。
不過鳴棲只覺得兩個人共處一室,如芒在背。
她心中掙扎了一下,“夜色不早了,我也該回府上。”
“不急”
燭光飄搖
鳴棲與容珩面對面,大概猜到,容珩是怕她現(xiàn)在出去,被人看到與容時一起,有人起疑,她了然,很善解人意:“沒事啊,我一會再走?!?
“我有個東西給你看。”
容珩從容不迫地從袖中取出了一道折子,推到了鳴棲面前。
“什么?”
鳴棲不明所以,正想去翻動。
誰知被容珩按住了手,他抬眸,含著一縷幽光,“這是真正的寶清郡主的畫像,千里傳到了我的手中?!?
畫像!
鳴棲的心臟猛地停止跳動。
一股寒意沖上了天靈!
容珩自然看得到她表情中的僵硬與震驚,他微微一笑,“一個常年生活在漠北邊境的鎮(zhèn)北王府郡主,初來上京城,問亡魂的靈,馴化犬妖,且毫無畏懼收為己用,亦能對付東魏世子的控制,驅(qū)散魏昭儀體內(nèi)的噬魂蝶…”
他將這一個半月以來鳴棲所作所為一一列舉。
鳴棲聽得喉嚨發(fā)緊,“你想說什么?”
掌心中少女的手逐漸在發(fā)涼,容珩垂眸,“我是在好奇,郡主是什么樣的人?!?
“我是什么樣的人,你來問我就是了,我保證什么都告訴你。”
鳴棲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動,但嘴比腦子還快,說得很麻利:
“再說,漠北邊境,什么人都有,誰還沒見過幾只妖怪,這有什么好怕的?!?
“太子殿下不如夸夸我見識廣博,膽識過人勇氣可嘉?!?
“是啊,寶清郡主實(shí)在是過于神秘,我著實(shí)好奇,所以讓人調(diào)來了寶清郡主的畫像,就在這里?!?
容珩淺淺一笑,看似十分真摯,眸子里倒映著她的神色:
“你猜,畫上的人,和你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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