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焱被十三班的同學(xué)攙扶下來,雖然疲憊不堪,但臉上洋溢著勝利者的笑容。
林溯舟拍了拍他的肩膀,遞過一顆恢復(fù)丹藥:“干得漂亮,好好休息。”
擂臺上,巨大的焦坑還在冒著縷縷青煙,空氣中彌漫著焦糊味和尚未散盡的靈力波動。
護士們迅速指揮人將昏迷的秦血運往醫(yī)院救治,王興國也催動靈力修復(fù)破損的擂臺。
一班那邊,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謝金龍臉色鐵青,目光掃過僅剩的胡山。
胡山看著被抬走的秦血,又看了看十三班方向正流著口水的陳趣,眼神凝重?zé)o比。
他深吸一口氣,將心中所有的雜念壓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破釜沉舟的決絕。
他伸手一招,一桿通體漆黑、頂端月牙刃寒光閃爍的方天畫戟憑空出現(xiàn)在他手中,戟桿上纏繞著玄奧的紋路,散發(fā)著沉重的威壓——玄級下品靈器!
“胡山,盡力而為!”
謝金龍沉聲道,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目前比分4:5,他們已被逼入絕境,除非胡山能創(chuàng)造奇跡擊敗那個深不可測的陳趣。
胡山重重點頭,沒有多余語,提著沉重的方天畫戟,一步步沉穩(wěn)地踏上剛剛用靈力修補好的擂臺。
他的目光如同磐石,牢牢鎖定對面的陳趣。
陳趣緩緩睜開眼睛,感受到胡山對自己傳來的危機感后,雙眼深處,仿佛有粘稠的血海在翻涌,平靜之下是令人心悸的暴戾。
他站起身,動作并不快,卻給人一種山岳移動的壓迫感。
無需通名,裁判老師直接敲響了銅鑼。
“鐺!”
鑼聲未落,胡山率先動了!
他深知面對境界和功法都遠(yuǎn)超自己的對手,搶占先機至關(guān)重要。
胡山怒吼一聲,全身土黃色的靈力狂涌,注入方天畫戟之中。那沉重的畫戟仿佛活了過來,戟尖震顫,發(fā)出沉悶的嗡鳴。
胡山腳下一蹬,擂臺石板碎裂,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使出了他最強的一式——“裂地撼岳戟”!
畫戟撕裂空氣,帶著開山裂石的恐怖力量,直刺陳趣胸膛!
戟未至,沉重的風(fēng)壓已讓人窒息。
面對這兇悍絕倫的一擊,陳趣只是微微抬起了右手。
他的手掌瞬間變得一片赤紅,皮膚下仿佛有無數(shù)條血蛇在蠕動。一股濃郁到令人作嘔的血腥氣驟然彌漫開來,他身周的空氣都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血漿。
“血魔手?!?
陳趣的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
那只赤紅的手掌不閃不避,直接抓向了刺來的戟尖!
“嗤——!”
沒有想象中的金鐵交鳴巨響,只有令人牙酸的腐蝕聲!
胡山那足以撼動山岳的戟尖,竟被陳趣那只赤紅的手掌牢牢抓??!
玄級下品靈器方天畫戟的鋒銳,在觸碰到那粘稠血光的瞬間,仿佛陷入了泥沼。
戟身上流轉(zhuǎn)的土黃靈光劇烈波動,發(fā)出哀鳴般的震顫。
胡山感覺一股陰冷、污穢、帶著強烈吞噬侵蝕之力的能量,正瘋狂地順著戟桿涌向他的手臂,試圖侵蝕他的靈力與血肉!
他心中大駭,猛地發(fā)力想要抽回畫戟,卻發(fā)現(xiàn)戟尖如同被焊死在那只血手之中,紋絲不動!
“血影縛!”
就在胡山奮力掙扎的瞬間,陳趣動了。他的身影驟然變得模糊,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血色殘影。真身已如同鬼魅般出現(xiàn)在胡山的側(cè)后方!速度快得超出了胡山的反應(yīng)極限!
“不好!”
胡山亡魂大冒,下意識地想要回身格擋。但陳趣那只空閑的左手,五指如鉤,閃電般探出!
“噗噗噗噗!”
五道凝練如實質(zhì)的血色指芒,如同五條毒蛇,瞬間洞穿了胡山匆忙凝聚在體表的土黃色靈力護甲!
指芒并未深入皮肉,而是在刺破護甲的剎那,化作五道粘稠的血色鎖鏈,瞬間纏繞上胡山的四肢和脖頸!
“呃?。 ?
胡山只覺得一股冰冷刺骨的束縛之力傳來,不僅牢牢鎖住了他的行動。
那血鏈更如同跗骨之蛆,瘋狂地吞噬著他的靈力,并向他的經(jīng)脈深處鉆去,帶來撕裂般的劇痛!
他引以為傲的力量和防御,在這詭異的血魔功面前,竟顯得如此脆弱!手中的方天畫戟也因靈力被鎖而光芒黯淡。
“血魔??!”
勝負(fù)已定!陳趣沒有給胡山任何喘息的機會。
他松開握著戟尖的血手,那手掌上沾染的些許方天畫戟的靈性光澤,竟被血光迅速吞噬殆盡。
他雙手在胸前結(jié)出一個復(fù)雜而邪異的印記,濃郁的血光在他掌心匯聚、壓縮,形成一個只有巴掌大小、卻散發(fā)著毀滅性波動的暗紅色符印。
那符印出現(xiàn)的剎那,整個擂臺的溫度都仿佛驟降。
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感席卷了所有觀戰(zhàn)者。
胡山更是首當(dāng)其沖,他感覺自己如同被一頭來自九幽的嗜血兇獸盯上,死亡的陰影瞬間將他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