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她自己要求讓錦衣衛(wèi)貼身護衛(wèi)的嗎?
眼下怎么有點畏懼他們?
有點不對啊&l-->>t;br>那校尉回頭望了王二牛等人一眼,心中狐疑起來。
但皇帝面前,卻也不好多問,應(yīng)了一聲“是”后,就帶著林少裳走向臨時搭起的中帳。
王二牛回過神來,深感焦急,卻又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才恰當(dāng)。
林少裳不能脫離他們的掌控,不然身份恐將暴露。
鎮(zhèn)西軍殺伐果斷,那可不是說說而已。
一旦林少裳開口,估計民兵團毫無反抗之力。
情勢變得尤為緊急,眼看林少裳就要離開他們的控制圈,王二牛神色暗沉,果斷跟上去道:“陛下,讓卑職陪您去吧。”
王二牛的應(yīng)變能力雖稍顯不足,但也知道只要他能跟在林少裳身邊,就不怕她亂來。
只因,一旦她要開口爆料,王二??梢运查g反制。
就正如陳余所說,民兵團都是貧苦中農(nóng),民比草芥,林少裳雖只是個“宮女”,但總歸比他們矜貴些。
她若不想玉石俱焚,與一眾民兵陪葬,就不敢當(dāng)著民兵團的面曝光他們的身份。
林少裳神色一閃,腳步走得更快,連頭也不回,就斥道:“不必!爾等留在此處,不得跟來?!?
“可是”
王二牛也加速向前,還想說些什么。
卻被林少裳打斷:“可是什么?朕的話,你們沒聽見?是不是想抗旨?”
她雷霆一怒,回身一個冷眼,將王二牛震懾住。
“抗旨”這兩個字說出口,既堵住了王二牛的所有說辭,也間接引起了外圍鎮(zhèn)西軍的注意。
原本正坐在草地上休息的大批鎮(zhèn)西軍士兵聞聲,紛紛起身拿起武器,朝馬車聚集。
鎮(zhèn)西軍面前,誰敢抗旨?
除了世子之外,誰還敢在堂堂鎮(zhèn)西軍營中忤逆陛下的意思,那敢情是找死!
不多時,數(shù)百士兵已如鐵桶般圍住了民兵團,眼中顯有不善。
因為慕容政淳的緣故,鎮(zhèn)西軍本就與錦衣衛(wèi)衙門有些不對付,此時聽到林少裳大喊“抗旨”,皆能不過來看看。
那陣勢,但凡王二牛等人敢有所異動,便會立馬出手剿殺的樣子。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緊張,暗地里劍拔弩張,其中幾名民兵包括王二牛在內(nèi),都悄然握住的腰間刀柄。
那校尉回頭冷視,沉聲道:“宋千戶沒聽見陛下的話?陛下讓爾等留下,便是留下,握刀是何意?是想見識一下我鎮(zhèn)西軍的本事嗎?手拿開!”
下一秒,校尉猛然回身,指向王二牛握刀的手。
面巾之下,王二牛神情冷漠,卻沒有第一時間移開手。
春生哥給他的任務(wù)是務(wù)必看好這個“假皇帝”,他本以為這不算什么事兒。
卻沒想到林少裳“賊心不死”,竟會趁機召見鎮(zhèn)西軍,當(dāng)他想要阻止時為時已晚,也是意料之外。
林少裳一旦脫離掌控,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他算是搞砸了陳余交代的事情,該怎么辦呢?
而這死丫頭敢以皇帝的名義斥責(zé),定是有了暴露他們身份的想法。
看來,咱們已入必死之境啊
橫豎都是一死,那還忌諱什么?
他娘的,干脆就拼了吧!
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王二牛雖城府不深,倒也不乏血氣,得知鎮(zhèn)西軍介入,已無法有效掌控林少裳的情況下,當(dāng)即就有了硬拼的想法。
非但沒有聽從校尉的指令,反而將腰間刀柄握得更緊。
這時候,一名民兵上前,輕聲道:“二哥冷靜,此時硬拼絕非上策。不如,且先順從,等社長回來再說?社長不是在那丫頭身上下了保險了,她還不知道此前給她服下的毒藥只是尋常獸藥粉,誤以為身中劇毒的情況下,想必不敢貿(mào)然曝光身份?!?
聽此。
王二牛眼前一亮,這才收起硬拼的心思。
對啊。
這死丫頭還不知道自己其實沒中毒藥,就算他曝光我們的身份,估計也暫時不敢下殺手。
但若我們硬拼,鎮(zhèn)西軍便不會留手,相比之下,倒是隱忍比較好。
待春生哥回來后,再做打算也不遲。
一念至此,王二牛微微點頭,立刻松開手掌,跪地道:“卑職知罪,卑職只是緊張陛下安危,不敢抗旨,還請陛下海涵”
校尉聞,眼中殺意才稍稍退去,帶著林少裳快步離開。
林少裳冷哼一聲,并沒有立刻對民兵團發(fā)難。
等來到中帳前,徹底遠離民兵團的視線,自認(rèn)為已經(jīng)十分安全后,這才如釋重負(fù)。
順了順胸中濁氣后,回頭對鎮(zhèn)西軍校尉冷聲下令道:“傳朕旨意,錦衣衛(wèi)對朕不敬,把他們都綁了,等候發(fā)落!”
校尉一怔,有些想不通皇帝為何剛才不直接下令,但見林少裳怒氣沖沖之色,也是不敢多問,轉(zhuǎn)頭應(yīng)是離去。
林少裳望著校尉急急離去,又怒哼一聲,眼中盡是恨意,擺手走入帳中。
在她看來,能來到這頂中帳,自己已是絕對安全。
只要不是慕容政淳造反,就不會再有人能威脅到她的安全,而這時也到了她跟陳余清算的時候。
陳余這個逆賊敢睡在朕的大腿上,把朕當(dāng)成丫鬟使喚,還讓朕受了林筱筱長達半個月的虐待?
不僅私募民兵團,私鑄兵器,販賣私鹽,擅開龍窯,意圖倒賣御器,還敢跟朕搶女人?
這條條樁樁,任選其一都夠他死一百遍的。
單單是朕從滿江鎮(zhèn)百姓口中聽來的,他就犯了不下于數(shù)十條大罪!
不將之凌遲處死,剝皮抽筋,怎能平息朕的心頭之恨?
朕要讓他死,死無葬身之地,挫骨揚灰!
夷其九族不,十族!
她暗想著。
剛一脫離鉗制,便被胸中怒火遮蔽了雙眼。
憤然走進中帳,也不管帳中是否有人,就直接坐到主位上,一掌拍在面前的桌案上,惡狠狠自語道:“陳余,你這個逆賊!朕要生喝汝血,生啃汝肉哎喲”
她說著話,俏臉恍然微變,“哎喲”一聲。
似乎牽動了什么“痛處”,下一刻,就撩起褲腿,露出一雙光潔的美腿。
而在她的右腿上,有一處發(fā)紫的印記,似乎是被陳余長期當(dāng)成枕頭造成的。
少帝陛下摸了摸自己的腿,眼中殺氣更甚,怒道:“這個渾蛋昨日還在枕著朕的腿睡覺,把朕的腿都睡麻了,還紫了一塊太可惡了!”
她越說越氣,貝齒緊咬,再次一掌拍在桌案上,吼道:“來人!把余德春那狗東西給朕抓來,朕要親自宰了他!”
砰!
面前小案差點散架,伴隨一聲河?xùn)|獅吼,驚得守在帳外的兩名鎮(zhèn)西軍將士嚇了一跳。
但未及前來領(lǐng)命,就聽見身后傳來一股熟悉的聲音:
“遵旨!”
“但睡在陛下腿上的人是陳余,為何要抓小奴呢?”
話剛說完,某人就從身后附身湊近她,半帶黠笑,威脅的語氣,小聲接道:“陛下還真是不老實,趁我不在,凈搞小動作。剛才你說什么來著?你要親手宰了我?”
林少裳心頭一震,俏臉變成了茄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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