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連忙安撫:“夫人別急,目前太太沒有那個跡象?!?
“這種藥物是有消耗時限的,等人體的新陳代謝把藥物成分排空,藥效自然就沒了?!?
“到時候,被阻斷的記憶也就自己回來了?!?
醫(yī)生語氣變得格外鄭重:
“但切記,千萬不能再刺激太太去回想!”
“那種被藥物鎖住的記憶,就像是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猛獸,如果非要強行把籠子打開,就會傷到神經(jīng)?!?
“幾次或許還能慢慢恢復,要是刺激多了,神經(jīng)一旦受損,那是不可逆的?!?
沈知瀾聽得臉色煞白,連連點頭。
“只要她好好的,想不起來就不想了。”
醫(yī)生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后,就離開了議事廳。
屋子里一時陷入了死寂。
嵇寒諫靠在椅背上,垂著眸在沉思,眼眸無比陰沉猩紅。
過了好一會兒,沈知瀾像是突然驚醒了一樣。
“我去看看疏疏?!?
她擦干眼淚,腳步有些踉蹌地往外走。
嵇寒諫又坐了好一會兒,滿身殺氣肆虐。
連助理都不敢近身,只能膽戰(zhàn)心驚地守在外面。
直到嵇寒諫腿上的傷口疼到麻木,他才撐著扶手站起來。
路過門口,助理喊道:“boss!”
嵇寒諫面無表情地吩咐:“給我拿身換洗衣服,再推個輪椅來?!?
“是!”
路過林見疏臥室時,嵇寒諫腳步頓了頓,然后進了隔壁的一間客臥。
他坐在浴缸邊,撕開褲腿。
拿防水膠布,將腿上和腹部的傷口嚴嚴實實地纏了好幾圈。
才赤著身走進浴室。
水流順著花灑噴涌而下,沖刷著他精壯結(jié)實的肌肉線條,和那些新舊交錯的傷疤。
他閉著眼睛,任由水流澆滅心頭的焦躁。
醫(yī)生的話讓他難以原諒自己的失職。
作為丈夫,他卻沒護住自己的女人。
讓她遭了那么大的罪,受了那么多的苦……
嵇寒諫眼眶通紅,一拳狠狠砸在濕滑的墻磚上。
沒關(guān)系,哪怕她現(xiàn)在的記憶里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