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后,兩人從地下出來,身上都沾了些灰土。
負責人又帶著他們在周邊轉(zhuǎn)了轉(zhuǎn),介紹了洗礦廠和提煉車間。
到了飯點,他們也直接在工地解決了。
吃過午飯,林見疏又開始犯困打哈欠。
嵇寒諫為了防止她睡覺,又領著她去了一處尚未開采的石林邊緣。
這里怪石嶙峋,海風穿過石縫,發(fā)出嗚嗚的聲響。
林見疏走著走著,忽然停下了腳步。
她蹲下身,盯著一塊巨石的縫隙出神。
那里,在幾乎沒有泥土的石縫中,竟然頑強地長出了一朵不知名的小野花。
花瓣是淡紫色的,在烈日和海風中顫顫巍巍,卻開得極艷。
林見疏伸手輕輕碰了碰花瓣,聲音很輕:
“它一定很疼吧?!?
“從石頭里擠出來,連根都沒地方扎,還要被風吹,被日曬?!?
嵇寒諫走到她身后,高大的身影替她擋住了大半的陽光。
“它不疼?!?
林見疏仰起頭,不解地看著他。
嵇寒諫俯下身,視線與她齊平,目光深邃得像身后的大海。
“因為它知道,只要沖破這層石頭,就能看見太陽?!?
“這世上所有的生命,哪怕低進塵埃里,也有向死而生的本能?!?
“它不是在受苦,它是在宣戰(zhàn)?!?
“只要心向光明,就沒有什么能把它打倒,哪怕是石頭,也能給它讓路?!?
林見疏愣住了。
她看著嵇寒諫那雙漆黑的眸子,心臟莫名漏跳了一拍。
這話,好像是在說花,又好像是在說他們。
海風吹亂了她的劉海,幾縷發(fā)絲粘在了唇邊。
嵇寒諫眸色漸深,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忽然伸出手,動作極輕地幫她把發(fā)絲別到耳后。
指尖擦過她溫熱的耳垂,兩人的呼吸瞬間交纏在一起。
周圍的風聲似乎都停了。
只有海浪拍打巖石的聲音,一下又一下,像是此刻劇烈的心跳。
嵇寒諫看著她微張的紅唇,那是他嘗過無數(shù)次的甜美。
這一刻,理智搖搖欲墜。
他緩緩低下頭,帶著極強的侵略性,卻又克制得渾身緊繃。
距離越來越近。
近到林見疏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清冽氣息。
那是屬于這個男人的,危險又迷人的味道。
就在唇即將印上來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