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抬眸,看著林見疏那副震驚到瞳孔地震的模樣,眼底的笑意都要溢出來了。
若是讓她知道,這座正在日進斗金的島,其實在她名下,怕是會把她嚇壞。
這座島,也正是奶奶臨終前立下的遺囑,特意留給她應付嵇家這個漩渦的籌碼。
現(xiàn)在只能等她精神狀態(tài)好一點了,再慢慢把這一切告訴她。
嵇寒諫將切好的牛排換到她面前,語氣溫柔。
“等你身體稍微好點,我?guī)闳ブ車涔?,熟悉一下環(huán)境?!?
林見疏叉起一塊肉放進嘴里,點了點頭。
她也沒多想。
只以為嵇寒諫口中的熟悉,是讓她認認路,免得在島上走丟了。
畢竟看這架勢,他們可能要在這里住上一段日子。
晚餐過后,嵇寒諫盯著林見疏把藥吃了,又看著她喝了溫水,才放她回房間。
林見疏回到臥室,整個人陷進柔軟的床鋪里,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大概是白天睡得太多了,此刻一點睡意都沒有。
手機被她放得遠遠的,除了接媽媽的電話,她不敢再碰,生怕再刺激到腦神經(jīng)。
書架上倒是有幾本原文書,可全是金融和軍事理論,她翻了兩頁就頭大。
無奈之下,她披著毯子,又來到了露臺。
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里格外清晰,像是有節(jié)奏的催眠曲。
可她還是睡不著。
她下意識往隔壁看去。
隔壁臥室的燈光大亮著,嵇寒諫也沒睡。
林見疏在露臺的吊椅上窩著,不知不覺就盯著那道光看了很久。
直到凌晨兩點多,隔壁的燈光才熄滅。
第二天早上不到六點,隔壁就傳來了動靜。
林見疏有些詫異。
這男人滿打滿算也就睡了三個多小時。
她打了個哈欠,窩在吊椅里看了會兒日出,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
再醒來,是房門被敲響了。
林見疏迷迷糊糊地爬起來開門。
是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女醫(yī)生,身后跟著兩個提著藥箱的助理。
一番詳細的檢查和換藥后,女醫(yī)生正準備收拾東西離開。
林見疏忍不住問:“醫(yī)生,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我快速想起我忘掉的記憶?”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