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青色的氤氳閃爍,一個若隱若幻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大殿之前,雖然并未刻意釋放氣息,但那一絲絲流轉著的神性之力,卻表明這個身影正是暗中主宰者一切的妖族神級強者。
“這是你父親的決定。”淡青色氤氳淡淡地道。
“他?他還記得我這個兒子?”太始太子冷笑道。
“宮主對你一直都很好……”淡青色氤氳還未說完,太始太子突然暴怒了起來,喝道:“閉嘴,我不想聽到這種話,哼,我又不是那些將他奉若神明的蠢貨們,難道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嗎?既然我們這些子嗣,對于他來說,還不如一個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野種,那他為何要誕下我們?”
“你誤會他了?!钡嗌硽枵Z氣依舊清淡。
“哼!”太始太子不屑地冷哼,懶得再說什么。
“你有沒有想過,你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如果是換做別人,只怕早就化作齏粉了?!钡嗌硽韬苡心托摹?
太始太子冷笑著轉身而去。
“你只不過是他身邊的一條狗而已,有什么資格教訓我?”太始太子語極其刻薄地道:“等我有朝一日踏入神境,先斬你的狗頭。”
淡青色氤氳身影嘆了口氣,搖搖頭道:“那就等你踏入神境再說吧,在此之前,不要去招惹丁浩,否則,我不會留手?!?
“哼!”
太始太子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到底義父他們去了哪里?”一直沉默著的太初公主突然開口問道。
“離開了這個世界?!钡嗌硽枭碛罢Z氣淡漠地道。
太初公主一怔:“難道真的隕落了?”
“這個世界,并非是只有無盡大陸一個世界而已?!钡嗌硽枵Z氣依舊淡漠,他對于太初公主的態(tài)度,和對太始太子完全相反,道:“知道為什么數(shù)千萬年以來,無盡大陸之上,始終無法出現(xiàn)傳說之中的仙之境界的存在嗎?”
“為什么?”太初公主順著他的意思問道。
對于淡青色氤氳的冷淡口吻,她絲毫不在意,顯然是已經習慣了。
“因為想要成仙,必須在仙界。無盡大陸不是仙界,所以沒有人能成仙。就這么簡單?!钡嗌硽枵f完,轉身朝著大殿內部走去。
太初公主聞,精神一震,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訝然道:“你的意思是說……義父他去了仙界?”
“這個你自己去猜吧?!钡嗌硽璧恼Z氣,已經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太初公主微微一笑,道:“這些話,也是義父讓你轉告我的吧?否則以你的品性,怎么會愿意對我說這些?!?
淡青色氤氳腳步微微一頓,沒有說話。
“你果然只是義父身邊的一條狗而已。”太初公主臉上露出凜冽的笑意,仿佛是冰雪山峰上一道冰泉緩緩地流淌,道:“有朝一日我踏足神之境界,也必斬你項上人頭?!?
“無知?!?
淡青色氤氳消失在了原地。
……
……
戰(zhàn)神廣場。
喧嘩而羞辱的妖族已經逐漸散去。
最后一場妖族至尊的棄權,極大地打擊了在場無數(shù)妖族高手強者的自尊心,很多妖族義憤填膺,卻又不能反抗違逆至尊的意志。
他們懷著觀看人族被虐殺的場面而來,期待著一場足以再入種族史詩的酣暢淋漓的屠殺,但是最終的結果,卻是最最最苦澀的失敗,近乎于見證了一場巨大的恥辱,被釘在了恥辱柱上。
很多妖族強者氣的想殺人。
但是看到那個屹立在金色擂臺上的青衫身影,所有的憤怒和勇氣,就像是被當頭澆了一盆冰水一般,瞬間全部都消散了。
到底是什么樣的實力,竟然讓妖族至尊最后都親口承認棄權?
很多之前對刀狂劍癡神話都嗤之以鼻的妖族強者,這一刻心中也都沉重了起來,如果還有別的選擇,相信身為妖族的至尊,也絕對不會心甘情愿選擇棄權。
這三場生死擂臺,前兩場連續(xù)意料之外的失敗,固然重重地打擊了妖族的囂張氣焰,但對于妖族強者信心的毀滅程度,卻還遠遠不及最后一場沒有能夠真正開戰(zhàn)的比賽。
張凡和謝解語的強大,讓妖族強者震驚,但卻不能讓他們畏懼。
而丁浩的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卻讓這些自命為無盡大陸主宰種族的妖族強者們,感覺到了一種摸不到底的忐忑,這是一種對于未知的恐懼,從不屑一顧到深深忌憚,只需要一句話的時間。
而與此同時。
人族陣營已經徹底成為了一片沸騰呼嘯的海洋,所有人都盡情地歡呼怒吼著,原本以為這三場擂臺生死戰(zhàn)只是一次妥協(xié)的祭獻,是一次悲壯的挽歌,很多人都已經準備好了,當人族的勇者戰(zhàn)死的時候,厚葬他們的尸體……
但一片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之中,迎來的卻是三場史詩般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