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的眼中,有一片茫然之色,低頭思考了一陣,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道:“我不去南荒了?!?
“不去了?”天樞大爺訝然。
“恩。圣戰(zhàn)開啟,天下大亂,北域臨近中土,只怕此時已經(jīng)被波及了,我要返回問劍宗……”說到這里,丁浩從儲物戒指之中,取出一件紅色的小棉襖,遞給天樞。
“這件襖子,是我妹妹小時候最喜歡的一件衣服,也是她被帶走之前留下的最后一件東西,如果她看到這件紅襖,也許會想起小時候的事情,老頭子,現(xiàn)在我把它給你,如果你在南荒,能夠找到一個叫做丁可兒的女孩子,幫我照顧她!”
“你小子真能給我找事,你不說她長的什么樣子,我怎么去找她?”天樞大爺嘟嘟囔囔,不過還是將紅色小棉襖接過來小心地收好。
“她失蹤的時候才三四歲,我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長什么樣子了,不過一定很漂亮。”丁浩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微笑,然后盯著天樞,一字一句地道:“帶走她的那個人,叫做幕凰天機(jī),你的名字叫做幕凰天樞,也許你認(rèn)識他?”
天樞大爺面不改色地道:“怎么可能?整個南荒復(fù)姓幕凰的人,多了去了,我能都認(rèn)識?”
丁浩在這老家伙的臉上,沒有看到任何一絲的異樣,又試探道:“復(fù)姓幕凰的人是很多,但是沒事干跑到北域雪州問劍宗又復(fù)姓幕凰,名字里只差一個字的高手,恐怕就不多了吧?話說這個幕凰天機(jī),不會是你這老小子的化身之一吧?”
“絕對不是,我以我的人格保證?!碧鞓写鬆斄x正詞嚴(yán)地道。
丁浩哼了一聲,道:“你這么老奸巨猾,身上還有人格這種東西嗎?”
天樞:“……”
“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倍『埔膊辉俣核?,正色道:“總之這件事情,請您多費心,日后若是能夠找到可兒,丁浩定有重謝?!?
“好吧?!碧鞓写鬆旤c點頭,旋即又明白過來什么,惱怒道:“媽的,明明是你求我辦事,怎么感覺好像是你在施舍我呢?”
丁浩哈哈大笑。
心中那種陰郁和殺意,終于漸漸地消散了一些。
丁浩實際上也很想去南荒尋找妹妹,不過他也掛念問劍宗的那些朋友和親人,一旦北域大亂,圣戰(zhàn)開啟,問劍宗雖然有了底蘊(yùn),但時間短暫,還未發(fā)展起來,畢竟是一個小門派,若是沒有高手坐鎮(zhèn)的話,只怕難以幸存。
丁浩只能暫時打消了去南荒的念頭。
昔日帶走丁可兒的那個幕凰天機(jī),只是留下幾句話,卻也已經(jīng)展現(xiàn)出了強(qiáng)橫無比的實力,丁浩實力小成之后,再去看那幾個字,依舊覺得深不可測,可見此人的實力,非同小可,應(yīng)該在圣級左右。
有這樣一個師傅罩著,丁可兒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危險。
天樞大爺雖然不愿意說,但他和幕凰天機(jī)之間,應(yīng)該有一些關(guān)系,丁浩不能強(qiáng)問,所以剛才以語囑托,如果天樞真的知道一些線索的話,以他武圣境界的實力,也許可以側(cè)面照應(yīng)可兒的安全。
不知道為什么,丁浩對天樞十分信任。
丁浩站在高出,放眼眺望。
會寧城已經(jīng)徹底成為廢墟,這個曾經(jīng)養(yǎng)育著數(shù)百萬人族子民的城市,如今已經(jīng)沒有了絲毫生機(jī)存在,數(shù)不盡的尸體猶如麻袋一般密密麻麻地堆砌,其中大部分是妖族尸體,血流成河,人族尸體早就被妖族吃掉……
整座城市猶如一個恐怖的修羅戰(zhàn)場。
灰色的霧氣籠罩在天地之間,仿佛是死去的亡者的怨念怨魂一般。
這里已經(jīng)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丁浩心中一動,抬手一道畢方之火沖天而起,在高空之中轟地一聲爆裂開來,化作無數(shù)星星點點的火星,朝著古城廢墟墜落下來。
這些火星將整個古城都點燃。
火海蔓延,火舌將一切鮮血、白骨和尸體,都籠罩在了其中,滌蕩著這片屠殺剛過的土地。
一絲明悟在心中閃過,丁浩催動了識海之中的輪回天盤。
六色光焰在頭頂閃爍,如夢似幻。
代表著地獄道的灰色光焰最為明亮,雖然這一次它并沒有像是面對尸魂大軍之時那樣從其他五部分之中脫離出來,形成巨大的光門,但肉眼可以清晰地看到,天地之間有絲絲縷縷的灰色霧氣,開始朝著灰色小門逐漸匯集而來!
隱約之中,可以聽到天地之間似乎有一陣陣的哭泣之聲和各種各樣的輕語之聲,像是在傾訴,像是在歡呼,又像是在感謝。
這個過程持續(xù)了大概有足足一炷香的時間。
最終之前彌漫在天地之間的灰色霧氣全部都被吸取進(jìn)入了輪回天盤之中,與此相對應(yīng)的變化是,天上的陰云似乎也淡了一些,空氣變得明亮新鮮起來,隱約有一種新的活力在虛空之中彌漫開來……
那些奇異的低語之聲也都消失。
火?;\罩之下的會寧古城也變得明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