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外交部大院里的風(fēng)向,變得詭異起來。
起初,只是幾個愛嚼舌根的家屬在私下里嘀咕。
“哎,你們聽說了嗎?那個玉梔,就是在報紙上發(fā)文章的那個,好像在老家那邊……不太干凈啊。”
“怎么個不干凈法?”
“嗨,還能怎么,男女關(guān)系上的事唄!聽說她回京市之前,在嵐市有個男人,跟了好幾年呢!
吃人家的,住人家的,結(jié)果一攀上高枝,就把人給甩了?!?
“真的假的?看著不像啊,那姑娘瞧著挺面善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吶!我跟你們說,這消息保真,是我一個在嵐市炮兵部隊的遠房親戚說的。
他們院里都傳遍了,說那個男人對她可好了,掏心掏肺的,結(jié)果呢?
人一走,連個信兒都沒有,慘吶!”
流以驚人的速度在外交部大院里蔓延。
版本也從最初的“男女關(guān)系問題”,演變成了“忘恩負義的白眼狼、靠男人上位的狐貍精”。
還有更難聽的,說她當(dāng)年在嵐市就是個沒名沒分的外室,專門勾搭男人。
這些話,一字不落地傳進了玉家。
玉珩氣得渾身發(fā)抖,抓起院子里的掃帚就要沖出去跟人拼命,被玉雯死死拉住。
“姐!你別攔著我!我非揍她們一頓!”玉珩的眼睛都紅了。
玉梔正在給窗臺上的那盆梔子花澆水,動作不疾不徐。
“打了他們,豈不是正中某些人的下懷?!?
她知道,這背后肯定有高青山的手筆。
把江譽帶到京市來,不就是為了在往她身上潑臟水嗎?
只是她沒想到,高青山會這么心急。
玉雯看著姐姐平靜的側(cè)臉,心里又急又心疼。
“可是姐……這也太欺負人了!”
“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愛說什么,就讓他們說去?!?
玉梔放下水壺,轉(zhuǎn)過身,捏了捏妹妹氣鼓鼓的臉頰,“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她表現(xiàn)的越是云淡風(fēng)輕,玉雯和玉珩就越是難受。
李嬸得知后也氣憤難當(dāng),想幫忙想想轍,都被玉梔攔了下來。
“李嬸,別氣壞了身子。跳梁小丑而已,不值得?!?
李嬸嘆了口氣。
這孩子,真是什么苦都往自己肚子里咽。
就在這些流傳得最兇的時候,另一個重磅消息,在京市的上流圈子里轟然爆炸。
——賀家那位太子爺,賀悅卿,要訂婚了!
消息是從賀家老宅那邊傳出來的,據(jù)說賀老爺子親自拍的板,連日子都看好了,就在這個周六。
這一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訂婚?跟誰?。俊?
“沒聽說?。≈安皇沁€說在物色人選嗎?怎么這么快就定了?”
“是韓薇嗎?肯定是她吧!門當(dāng)戶對,郎才女貌!”
“不好說,賀家的嘴嚴著呢!一點風(fēng)聲都透不出來!”
一時間,京市凡是家里有適齡女兒的人家,心思都活絡(luò)了起來,四處打探消息。
其中最著急的,莫過于高家。
“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賀悅卿他……他怎么突然就要訂婚了?”
高雅急得在客廳里來回踱步。
前幾天,她還因為聽到玉梔的流而幸災(zāi)樂禍,覺得自己的機會很大。
可現(xiàn)在,突如其來的訂婚消息,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她的臉上。
劉雪梅的臉色也十分難看,她放下電話,搖了搖頭:
“我問了好幾個相熟的女同志,她們都說不知道。
賀家這次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只發(fā)了請柬,但新娘子是誰,一個字都沒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