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huì)紅著臉,說盡自己這些年對她的喜愛。
青山湖主人一定會(huì)溫溫柔柔地聽她說話,然后說:“謝謝你喜歡我?!?
可是,事情怎么會(huì)變成這樣呢?
五公主再也走不動(dòng)了,靠著假山,慢慢地蹲下去,抱著那冊《琳瑯記》,哭得越來越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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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nèi)。
皇帝冷冷開口:“先前你跟朕說,寶容已經(jīng)知錯(cuò),朕信了你的,解了她的禁足。”
皇后心下一緊,面容帶了幾分自責(zé),“是臣妾管教不嚴(yán)……”
“又是這個(gè)借口?!?
皇帝聲線冰冷:“你若是不知道怎么管教女兒,便將她交給會(huì)管教的人?!?
皇后猛地一怔,抬起頭。
皇帝卻不再看她,望向沈藥,語氣緩和了些許:“你是有身子的人,不宜久站勞神,回去安坐吧。”
“謝陛下體恤?!?
沈藥依斂衽行禮,回到謝淵身旁坐下,慢慢地吐出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么,有點(diǎn)兒疲憊。
手掌忽然被一只寬厚粗糙的大掌輕輕握住了。
沈藥側(cè)眸,對上謝淵深邃的眼眸。
謝淵目光長久落在她的身上,嗓音沉緩,問:“不開心?”
沈藥搖頭:“沒有不開心,只是……”
抿了一下嘴唇,“她是真心喜歡青山湖主人的。”
若只是五公主謝寶容傷心、難堪,沈藥或許并不會(huì)有多少觸動(dòng)。
可那不僅僅是驕縱的五公主,同時(shí),也是她的讀者。
作為一個(gè)書寫故事的人,很難不對這樣一份真摯的、甚至有些笨拙的熱愛,生出惻隱之心。
今夜皇后的算計(jì)固然可惡,可是五公主也不過被她當(dāng)作了棋子利用。
回想起五公主的眼淚,沈藥內(nèi)心一陣酸澀。
謝淵捏了捏她的手,力道不輕不重,帶著安撫的意味,“別多想,待會(huì)兒不是還有正事要做?”
沈藥一怔,記起來了。
她的心情總算松快了一些。
二人又裝模作樣地用了些湯水點(diǎn)心,估摸著時(shí)辰差不多,謝淵坐直身子,面向御座方向,聲音清朗:“陛下?!?
皇帝看過來,“怎么了?”
謝淵:“臣與王妃不勝酒力,還望陛下恩準(zhǔn),容臣等先行告退。”
皇帝目光在他臉上掃過,這一臉的興奮勁,不知道的還以為要進(jìn)洞房了。
不勝酒力?騙狗呢。
不對。
騙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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