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沒想到,那個印象里的“血屠”,竟能讓百姓這般擁戴。
等中年漢子說完,他才帶著將信將疑道,“這……這才多久啊,武威君竟做了這么多事?
可我早前在別處云游時,曾聽人說,這位武威君是個殘暴不仁的‘血屠’,手上沾了無數(shù)人命……”
“血屠”兩個字剛出口,中年漢子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方才的笑意消失得無影無蹤,眼神里涌起濃濃的敵意。
周圍原本在一旁聽著的百姓,聽到這兩個字也都圍了過來,一個個怒目而視,眼神里的火氣像是要燒到凌霄道人身上,那模樣,簡直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似的。
“你這外鄉(xiāng)人怎么不知好歹!”
中年漢子的聲音陡然拔高,“我好心跟你說我們武安城的變化何來。
說我們君上做的樁樁件件,你是瞎了還是聾了,張口就說他是‘血屠’?
你倒是說說,若我們君上殘暴不仁,這世上還有哪個官是好官?”
“你憑什么詆毀我們君上?”
旁邊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婦人走過來,指著凌霄道人厲聲說道,“要不是看你是外鄉(xiāng)人,不知道這里的底細,現(xiàn)在早有人把你打出城去了!”
“我們這些人的好日子,都是武威君給的!”
一個年輕后生也跟著激動起來,“我們一家之前都快餓死了,是君上分糧救了我們的命!
我們?nèi)业拿际蔷辖o的,你要是再敢說君上一句不好,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他們大多曾被王博和豪紳逼得走投無路,有的家里田地被搶,有的親人被害死,有的甚至差點餓死。
是趙誠來了之后,分田、放糧、招工,用一樁樁實事把他們從絕境里拉了回來。
現(xiàn)在他們?nèi)兆舆^好了,才明白當(dāng)初過的都是什么日子。
心里都把武威君當(dāng)成了再生父母,不少人家甚至偷偷在堂屋里擺了趙誠的長生牌位,日日上香祈福,哪里容得下旁人說半句壞話?
凌霄道人被眾人圍著指責(zé),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算是徹底吃了個癟。
他看著眼前這些百姓激動的神情,心里總算明白,這趙誠在武安城的威望,不是靠權(quán)勢壓迫出來的,而是靠實實在在的實惠,一點點累計起來的。
他連忙拱手作揖,一遍遍地說自己是聽信了謠,并非有意詆毀,周圍的百姓看他態(tài)度誠懇,又確實是外鄉(xiāng)人,這才漸漸散去。
只是看向他的眼神里,依舊帶著幾分不滿。
先前跟他說話的中年漢子,也沒再搭話,只是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了。
凌霄道人站在原地,望著不遠處那座如猛虎般匍匐在高處的武威君府,心里一陣茫然,“能有這般威望,若不是真心為百姓謀福祉,又怎么會讓百姓這般死心塌地地擁戴?
那些‘血屠’的傳聞,莫非是假的?
此人非但不是什么殺人如麻的魔頭,反倒像是個惠及萬民的大善之輩?”
“嘶……要是這樣,那破解師侄心魔的契機,倒是好尋了?!?
他隱藏氣息,又在武安城轉(zhuǎn)了幾圈,沒有發(fā)現(xiàn)趙誠作惡的蛛絲馬跡,反而見到了許多真切惠及百姓的細節(jié)。
這些細節(jié),若不是趙誠真心為民,絕不會做到這種程度。
如此以來,凌霄道人總算是放了心。
在入夜之前,離開了武安城。
另一邊,武威君府上軍報頻傳。
秦楚邊境摩擦越來越多,打的熱鬧,其他幾國也是蠢蠢欲動,四方所謂仙人的消息不斷。
而隨著許多方士加入諸國開始做事,趙誠手下的血衣以及斷玉手下的玉衡樓都接連有所損失。
“也不知道這些仙人都是哪里冒出來的,君上手下這些血衣往日放在江湖上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如今卻接連損失?!?
趙誠放下手中的情報,看向斷玉,“近來天地之間,肅殺之氣越來越濃,好似有什么大事即將發(fā)生。”
“可能正因為此,才突然冒出這許多方士來?!?
“現(xiàn)在看來,血衣樓和玉衡樓的成員實力已經(jīng)有所不足了。”
“需要一批更強的手下來彌補多線力量。“
趙誠現(xiàn)在感到一個人的力量有些不夠用了,他雖然突破到元嬰之后,自信實力不輸于那些隱世修煉了幾百年的老家伙,但是畢竟只有一個人,不會分身之術(shù)。
而如今諸國的水又越來越深,秦楚那邊的戰(zhàn)場,或許是一種調(diào)虎離山之計,他一旦投入秦楚戰(zhàn)場,那么燕國齊國這邊會有什么動作便尚未可知。
所以需要更多的高端戰(zhàn)力來進行安排……
正思索之間,他突然心神一動,察覺到某種契機。
順著這種冥冥之中的契機感應(yīng),他以占卜之術(shù)順藤摸瓜,很快就有所得。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來,“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
……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