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七姑娘剛剛拉起的馬車簾子,刷地放下了。
一是因江遠說得太過直白,二是宋七姑娘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剛剛居然忘了,成親前不能見面的。
只是拉開簾子看了一眼,不對,是兩眼,小看一下,小看一下,就不算見面。
宋七姑娘自我安慰完,又聽江遠問道:
“七姑娘接到人了嗎?”
宋家今日也有人參加春闈,但是旁支隔房的,不歸宋七姑娘接。
但江遠幫她想好了借口,宋七姑娘便借了這臺階,回道:
“接到了。”
江遠的聲音從馬車窗外傳來:
“那就好,那江某就不打擾了,宋七姑娘,告辭?!?
這次馬兒遠去的聲音響起,是真的走了。
小看一下,小看一下。
宋七姑娘第三次拉開了簾子,看著那個遠處的騎馬的背影,為著他特意等在這里要跟自己打招呼,剛剛的郁郁徹底消散。
但是侍女的關注點不一樣:
“春闈完還能騎馬,咱姑爺可真厲害呀!”
宋七姑娘與有榮焉:
“我說了,他不是一般的讀書人?!?
他可是會飛的讀書人。
宋七姑娘長這么大,連梯子都沒爬過,還從沒這么刷地一下,飛這么高過。
不是一般讀書人的江遠,連著三場的春闈考完,回到武安侯府,正好遇到套了馬車要去接他的江夫人。
江夫人見他回來了,跳下馬車:
“你都回來了?我還說去接你,我昨晚打牌太晚,今早睡過頭了。”
江遠笑道:
“兒子這么大了,哪里還勞累母親來接,兒子回院里換洗下,再來給母親請安?!?
等江遠都走老遠了,江夫人才反應過來,問崔嬤嬤:
“遠兒剛剛是在笑吧?什么事兒這么高興,居然在笑?”
江家二公子一向很穩(wěn),既不愛笑也不愛哭,不管什么天大的事到他這里,感覺都是平平常常,所以破天荒一進門就笑,都把江夫人搞不會了。
崔嬤嬤揣摩道:
“或許二公子這次,春闈考得好,故而高興。”
能讓自家兒子高興成這樣,那得考得多好???可不得考上狀元?。?
江夫人沒管過江遠讀書,江遠之前在北疆,曾陪著太子讀過幾年書。
這個陪,不是一般書童的陪,給主子拎書箱鋪紙磨墨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