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鳴想清楚了，做出了取舍，打定了主意，讓江升走。

江升想得更清楚，并未因此退卻，而是說道：

“你現(xiàn)在不想成親，也不愿意跟我回京城，我知道了。你不愿意，我是不會逼迫你的。我不知道你說的失去是什么，你們讀書人說話，有時候我都聽不懂。但你不要我，歸根結(jié)底，一定是因?yàn)槲也粔蚝?，若我以后變得更好了，說不定你就愿意了，是不是？”

林月鳴道：

“不是，江云起，不是你的問題，不是因?yàn)槟悴缓茫愫芎?，你比其他人都要好，是我的問題，是我想要的太多了，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江升甚至還能笑得出來：

“這話我學(xué)過，純粹就是胡說八道。你可別被這些寫在紙上的糊涂話給騙了，魚跟熊掌怎么不能兼得了？你想要什么樣的熊，我就去給你獵什么樣的熊，你想什么樣的魚，我就去給你抓什么樣的魚，上山下海，我都去給你弄來。你現(xiàn)在不想成親，我就再等等你，等你從三佛齊回來我再來問，說不得你就改主意了?！?

林月鳴勸他：

“江云起，我不會改主意的，我不想耽誤你，你不要等我。”

江升回了她一個燦爛的笑容：

“這個我可不能聽你的，這是我自己的事兒。我都等了你這么多年，從你不知道的時候就開始等，都習(xí)慣了，再多等等也沒什么，不差這一時半刻。既然你說服不了我，我也說服不了你，咱們就先不說這個了，你要在明州待幾天？等你走了，我再回京城?！?

的確是誰都說服不了對方，只看誰能先改變主意了。

林月鳴道：

“船在明州港待五日，五日后去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