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鳴覺得很奇怪，把文書攤開給陸辰看：

“這是我的字，小陸大人不認得我的字？”

林月鳴寫的是館閣體，日常她寫帖子，回帖子，只要是對外的文書，她都用的這個字體，陸辰又不是沒有見過。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陸辰又沉默了。

陸辰自然是認得她的字的，只是完全沒想過，她居然會寫文書，而且這份文書寫的，比他見過的大多數(shù)文書主簿寫的都好。

他想當(dāng)然地以為，這份文書是她請的師爺幫她寫好，她抄錄的。

如果林大人寫那些亂七八糟的折子之前，能讓她把把關(guān)，說不定都不會被皇上打板子。

這樣的月娘，讓陸辰覺得既陌生又新奇。

不只是寫文書，包括那日見她爬樹，聽說她還拿泥巴打人，這些都讓陸辰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是根本不會信的。

夫妻三年，他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很了解她，但他認為的她，是真正的她么？

陸辰問林月鳴：

“是我想岔了，你何時學(xué)會的寫文書？”

林月鳴懷疑地看著他，把文書又遞回給他：

“我一直會寫，祖父從小就教我寫的，小陸大人，這不會又犯了你的忌諱吧？你會因為是我寫的，就不給我發(fā)香戶憑證了么？”

的確很陌生，連她說話的語氣都變了，少了恭謹，多了隨性，她以前從來不會這么跟他說話。

甚至連她穿衣打扮和用香的風(fēng)格都變了，她今日穿的是蜀中花錦，戴的是玳瑁金釵，點是檀色唇脂，用的香是雪中春信。

這樣奢華艷麗，引人注目，人間富貴花一般的裝扮，都是以前的她絕對不會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