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辰到戶部香務司走馬上任后,很快把香戶遴選提上了日程,日漸忙碌起來。
被武安侯打過的地方明晃晃地掛在臉上,傷口正在結痂,又癢又疼。
昨日都回了陸家他才知道,不僅他被打了,好幾個陸家姑娘也被打了,連祖母和母親都在秦家受了秦家五娘的羞辱。
顯而易見,不管秦家長輩們是什么態(tài)度,秦家五娘壓根就沒看上陸家,根本就是不想嫁的。
陸家在秦家折了這么大面子,祖母和母親在家里又哭又鬧,定要取消和秦家的婚事,結果被父親訓斥了一頓婦人之仁,反倒就這么吃了啞巴虧,不了了之了。
父親這是被閣臣二字蒙蔽了眼睛,舍不得放下,又怎么會把婦孺的面子放在眼里。
說到底,這事兒成或不成,不在秦家五娘,也不在父親,而在圣心。
要想解除和秦家的婚事,把月娘找回來,關鍵也在得圣心。
那么壓在圣上心頭的,最難辦成,最想辦成的事,是什么呢?
傷口越來越癢,陸辰從懷中掏了手帕,想在傷口按一按緩解那股癢意,都放到臉側了,又把手帕放了下來拿在手里看。
他現(xiàn)在總共也沒剩幾條手帕,這些都是他去年去南邊巡鹽的時候,她預備的,其他的都在她離開的時候被帶走了。
如今用壞一條,就少一條。
當時她在為他預備出門用的東西的時候,曾經(jīng)問過他,能不能跟他一起去。
當時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當時想的是,冬日里天寒地凍,一路上冰都沒化,她又那么怕冷,路上吃不好睡不好的,何必帶著她在路上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