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府的前院書房,陸大人見了陸辰進來,滿臉抑制不住的喜色:
“可見過皇上了?皇上許了你什么差事?”
陸辰知道父親為何如此高興,高興得甚至都不能維持應有的氣度。
原來的工部尚書陶大人倒臺,陸大人升任新的工部尚書,兼內(nèi)閣大學士,以不到四十歲的年紀,成為本朝最年輕的閣臣。
這等榮耀,難怪最講究養(yǎng)氣的父親也破了功。
陸辰還是那平淡的毫無波瀾的模樣:
“皇上授我戶部香務司主事一職?!?
陸大人連嘆三聲,笑道:
“好,好,好!正該如此,為父入了閣,到告老還鄉(xiāng)只怕還要再干二十年。這二十年,你在翰林院,難有寸進,不如先進六部干著實事,攢些資歷。主事雖小,實權卻大,皇上和先皇不同,我觀皇上,倒是不喜清談,喜歡實干的個性”
陸辰看著陸大人這神采奕奕的模樣,實在和去年新皇登基時的郁郁不得志完全不同。
入閣拜相,是父親平生所愿。
去年,父親大人還在感慨:
“有先皇遺囑壓在頭上,皇上自是提防我等,只敢用自己人,你且看著,只要太后在一日,清流之家,再無能入閣之人,此間志向,為父只盼你能達成?!?
只敢用自己人。
皇上為何突然就認定了父親是自己人呢?
陸辰聽著陸大人在那暢想父子二人如何馳騁官場,互幫互助一飛沖天,卻并不附和,而是突然冒出一句:
“用兒媳婦換來的閣臣,你可得意嗎?父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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