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林月鳴對自己父親的了解,他是沒膽子告御狀,畢竟真往細里掰扯,這件事是林大人自己做事理虧在先,江升又圣寵正濃,圣上面前,林大人未必能討得了好處。
但是林大人卻會糾集他的那幫御史好友們,寫折子去罵江升的。
旁的不多說,只認準一條,岳父也是父,不管因為什么事,都不能在岳父家動粗,在岳父家動粗,是為忤逆不孝。
忤逆罪,可輕可重。
或許江升身上有圣寵,皇上會替他遮掩這些私德上的瑕疵,但一次兩次是親近,次數(shù)多了,皇上也會煩的。
江升白手起家,圣寵是他的立身之本,何必把圣寵消耗在這種小事上。
林月鳴不想在江升面前賣弄這些,免得顯得自己太過專營,于是盡量用簡單平實的話對他說:
“其實,鋪子本身,并不值錢,當年祖父置辦這個香鋪,花費也不過三千兩銀子,雖這些年來,京城地價房價一日貴過一日,但鋪子本身不過是幾千兩銀子的事情。若不做香料生意,租賃出去,一月所得也不過三十貫,不值得夫君為此搭上自己的名聲?!?
江升湊近了些,臉上竟帶著促狹之意:
“林月鳴啊林月鳴,真是人不可貌相,可算讓我逮著了,你是不是慣會睜眼說瞎話哄我?我雖不懂做生意,但也不是你一兩句話就能糊弄的。鋪子是不是值錢我不知道,但香料生意值錢我是知道的,榷香之稅,鼎盛之年何止千萬貫,要不然秦家四郎能為了搶戶部香務司主事的活,忙活了這大半年?”
他靠的太近,氣勢洶洶,林月鳴不得不往后靠,直到抵在馬車壁上退無可退。
比起被拆穿謊的局促,她更在意的是,江升這個自稱獵戶出身的禁軍統(tǒng)領,居然懂稅收之事,香稅一年多少銀子,他竟心中有數(shù),張口就來。
她好奇問他:
“香稅一年千萬貫,誰告訴你的,秦家四郎?他這么說,你就信?”
江升笑意更濃,貼得更近了,湊在她耳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