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升雖然說得直白,但是林月鳴并沒有吃驚,她對這個事情是有心理準備的。
他早上起身的時候,明顯是有需求的,洗漱的時候,總要脫衣裳,穿衣裳,有肢體接觸,遇到明顯帶著目的而去的美人,郎情妾意,水到渠成,疏解了,也不奇怪。
時間上看是快了點,問題不大,她這方面對他沒有要求,也沒有需求。
所以江升大大方方地找她要人,她也大大方方地笑著回道:
“能得夫君的稱贊,是她二人的福氣,我自然替她二人高興,哪有舍不得的?!?
不知道江升對那二人的安排是什么,通房還是姨娘。
依林月鳴的想法,哪怕再喜歡,最好還是過段時間提姨娘比較好,新婚第二日就著急提姨娘,提的還是新婚夫人的丫鬟,顯得武安侯也太過色令智昏了。
傳出去,不太好聽。
不過她想什么不重要,武安侯想什么才重要,他似乎沒有什么等一等再辦的想法,一邊給林月鳴盛了碗甜羹,一邊道:
“你既舍得,她二人的身契,待會兒給我?!?
連身契都要,這就不僅僅是喜歡,而是護著了。
主母拿捏妾氏,無外乎拿捏這三樣,身契,月例,子女。
武安侯竟為那二人,考慮到如此程度?
林月鳴起了警覺之心,武安侯這么做,說明他不放心她。
她的名聲也的確不好聽,三年無所出和不給陸辰納妾,七出她占了兩條。
其實陸辰若是自己想要納表妹為妾,完全不需要通過她也能辦成。
男人想要納個妾,不過一句話的事,甚至不用一句話,一個眼神,下面的人就能體貼地把事辦了,能有什么難的。
她是沒主動替他張羅,但也沒有攔過他。
但男人當然是既要又要的,自己主動納妾未免顯得好色,若是夫人主動安排的就不一樣了。
是為了傳宗接代,是為了家族延續(xù),他也是沒有辦法,不得已,而不是為了自己的欲念。
有了正兒八經的由頭,這樣聽起來就體面有德行多了。
林月鳴并不在意江升要給府里進多少人,但是江升不放心她,這件事很嚴重,必須馬上解決,用實際行動打消武安侯的疑慮。
為了證明自己是真的舍得,不是傳說中的善妒之人,用過早膳,林月鳴旁的先不管,先叫了白芷來開了箱籠,將那兩個美人的身契找出來,親自交給了江升。
江升看起來也不是拖拉的人,當即叫了自己的長隨平安來,把身契給了他,并吩咐他:
“速速去辦?!?
平安看起來二十來歲的年紀,長得人高馬大,進門先給林月鳴請安,領了身契,一臉喜慶地回道:
“好咧,侯爺,車馬已備好了,必定辦得妥妥的,不耽誤侯爺的事?!?
林月鳴是這個時候開始覺得不對勁的。
連車馬都備上了,江升再是防著她,也不至于還要把人安排在外頭吧。
平安走后,林月鳴思慮片刻,還是覺得應該找個合適的時機問一問。
若武安侯真防她至此,可見對她成見頗深,無論如何,她總得為自己辯駁幾句的。
她得讓武安侯相信,她對他的人,一定會賢惠大度的,絕不會為他爭風吃醋。
早膳后,江升把素暉堂的丫鬟嬤嬤都召來給林月鳴認人,當著眾人的面,把身契都給了林月鳴,還對林月鳴道:
“這些人,夫人姑且先用著,好用的就留著,不好用的,軍法伺候,只管打發(f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