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二爺心中異常忐忑,因為他如何對待的三娘,木川必然不會輕饒了他。
想想就讓他雙腿發(fā)軟,站立不住。
幸虧身側(cè)一個護衛(wèi)伶俐,伸手攙住了他的胳膊。
霍將軍迷茫了,轉(zhuǎn)頭去看段二爺。
“二爺,這個...”
“放,放,放人,都是段家家事,此處沒有匪賊,還請霍將軍見諒,所有費用,段某自然奉上?!?
霍將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一揮手。
“所有人聽令,撤出段府?!?
數(shù)百禁軍來得快,走得也快,退潮一般,嘩啦啦地流出了段府大院。
有軍卒上前抬了被林豐掃下屋頂?shù)墓?,一聲不吭地走了?
根據(jù)以往的經(jīng)驗,所有費用都會由段家給足,還比其他任務(wù)給得更多,油水豐足。
所以,一眾軍卒,不管沖鋒還是撤退,都痛快得很,甚至比執(zhí)行其他軍務(wù),都快了很多。
段景秋聽了爺爺所說的話,心情十分復(fù)雜,抬眼透過朦朧的淚水,看著坐在屋脊上的木川。
自己雖然沒看走眼,知道此人有大能耐,豈知能耐竟然是如此之大,恐怕自己的希望會落空,人家或許根本沒在乎她這個洛城第一美人。
當然,自己的美貌加上段家的生意和財產(chǎn),就足以讓木川放在心上。
對此,段景秋還是頗有信心的。
“都退下去吧,恩紀,你隨老夫來后院?!?
說完,段天鵬跟隨林豐一起,消失在屋頂上。
段二爺知道大勢已去,神情非常沮喪,自己這一番忙活,算是白費了心思。
本來是跟陸坊算計好了的,誰知被老爹坑了。
目前,自己跟陸坊一樣,成了老爹的替罪羔羊,背上黑鍋不算,恐怕自己的性命也將不保。
段二爺將期望的目光轉(zhuǎn)向段三娘。
“三娘,爹的意思是...”
他迎上段三娘冰冷的目光,話就說不下去。
無論如何辯解,剛才的事情,就算再傻,也不會輕易放下。
“好吧,爹錯了。”
說完,轉(zhuǎn)身往后院走去,落魄孤寂的背影,并未讓段三娘產(chǎn)生一絲憐憫。
段二爺一邊往后院走,一邊低聲吩咐隨從。
當他踏入后院的那棟古宅里時,眼見墻壁上破了一個大洞,老爹段天鵬,正盤坐在里屋的蒲團上,閉目沉思,臉色蒼白。
他渾身哆嗦著,探身鉆進了窟窿里,來到老爹跟前,雙膝跪地,垂頭等待責罰。
等了半晌,也沒聽到老爹的動靜,段二爺連忙抬頭,看到父親的嘴角,緩慢地垂下一縷鮮血。
身體似乎要支撐不住的樣子,面容蒼老的肉眼可見。
“爹,您怎么了?”
段二爺惶恐地問道。
段天鵬艱難地張了張嘴,從嘴里流出的血液更多,順著下頜滴落到衣襟上,星星點點,怵目驚心。
“廢...了...多年修...行。”
段二爺目瞪口呆,自己的老爹讓木川給廢了修行,肉眼可見的蒼老中,漸漸顯露死亡的陰影。
“爹,都怪兒子有眼無珠,得罪了高人...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