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葛看著吳香梅,也是十分痛快地道:“那勞務(wù)費找誰報,總要讓大家喝碗菜湯”。
吳香梅看了我一眼,意思是錢的事找鄉(xiāng)長,就朝自己的小車走去。
我馬上領(lǐng)會,就道:“葛大爺,這三瓜兩棗的你就不要匯報了,自己和酒廠商量,到時候拿單子過來,我簽字”。
上了小車,老葛和伍建幾人目送離開,伍建好似自自語地道:“老葛啊,按領(lǐng)導(dǎo)的那句話辦”。
老葛背著手,一副成竹在胸地道:“吳縣長的話就是命令,羅常委的話就是聽聽”。
接連幾天,安平鄉(xiāng)都在忙著奠儀儀式的事,每天都在各種事情中忙到六七點鐘??h里已經(jīng)組織了政策性的選拔考試,除了芳芳和建國,鄉(xiāng)大院里也有幾人參加了考試。這樣的考試,并不對外公開成績,快下班的時候,二哥灰頭土臉地到了辦公室。
二哥到了我的辦公室,直接坐在了辦公桌前面的位置上,就道:“老三,這次考試,不對外公布成績,你能不能找曉陽問一問,芳芳考得怎么樣?”
我遞給了二哥一支煙,心里想著,這幾天一直在忙奠基儀式的事,倒是把考試的事情忘了,忙道:“我回去就問,芳芳覺得考得怎么樣?”
二哥嘆了口氣道:不怎么樣吧,芳芳離開學校這么多年,當初那點文化知識,都還給老師了。這次參加考試的,不少都是剛參加工作幾年的初、高中畢業(yè)生,底子肯定比芳芳好。算下來,芳芳走出校門,都十多年了。
我心里盤算著,如果芳芳考得不好,曉陽估計也很難去改變結(jié)果,倒不是不能,而是不敢,畢竟這事是違反原則的,一旦翻船,除了連累自己,也會連累別人。和二哥說了顧慮,也就回了家。
曉陽并不在家里,臨下班曉陽打來電話,地區(qū)愛衛(wèi)會來檢查城區(qū)衛(wèi)生,友福說曉陽必須參加晚上的接待。之所以喊上曉陽,一個是曉陽本身就是鎮(zhèn)長,算是正兒八經(jīng)的主人家。二是曉陽是副專員鄧牧為的女兒,出席接待能讓城關(guān)鎮(zhèn)和地區(qū)里的客人臉上都有面子。這第三是曉陽如今不再喂母乳,也能端杯子,酒桌子上有這樣的美女領(lǐng)導(dǎo),能為招待加分不少。
晚上紅旗縣長又約了打球,張叔和馬叔,四個人是輪番上場,十點半回到家酣暢淋漓,今天的比分是十五比二十一,紅旗縣長很是滿意,說是大家越打越有了狀態(tài)。運動確實是緩解焦慮和憂郁的不錯途徑,運動過后,似乎什么奠基儀式和省政府即將來的督導(dǎo),都算不上什么大事一樣。
到了家里,曉陽面色緋紅,還略帶酒氣,斜躺在沙發(fā)上正在看書,看我回來忙小跑過來一下就抱在了我的身上。
哎哎,滿身大汗。
曉陽疑惑地看著我道:“別嚇我,你身上就我一個弱女子,你的滿身大漢在那哪”。
曉陽說話向來調(diào)皮,我將曉陽放到了沙發(fā)上,道:“這是喝了多少酒,都不清醒了”。
曉陽撒嬌道:“友福喝酒也不行,今天我是主力,把他們帶隊的放倒了,畢竟評上了第一名,可是有三萬塊錢的獎金。獎金不重要,榮譽難得啊?!?
說著捧著我的臉道,要是我的三傻子在就好了,一個人就可以把他們喝翻。
看著曉陽已經(jīng)有了醉意,就很是心痛,簡單收拾了,就準備休息,到了床上,又想起了二哥囑咐的芳芳的事。曉陽聽完之后,清醒了許多,就道:考不上也不是多大個事。
考不上可不行,考不上二哥哪里來的房子結(jié)婚。
曉陽笑了笑,十分可愛,撒嬌道:你親一口,我告訴你咋整。
咋,還有這好事?給親一口還說方法?
親了一口,曉陽很是滿足地道:“芳芳這事不復(fù)雜,爸媽基本不在縣委家屬院住了,咱們搬過去,他們結(jié)婚結(jié)在縣醫(yī)院家屬院就可以了?!?
那考試的事咋整?
曉陽一下迷離了不少,捏住我的臉道:咋,親一下就想著解決干部身份,太便宜了吧……
臨近十二點,曉陽鉆進了我的懷里,滿意地睡了,我擦了擦汗,心里暗道,又被騙了。
第二天一早,紅旗縣長帶著委辦主任張慶合、統(tǒng)戰(zhàn)部長羅致清就到了兩高路東段邊界,看了看表,十點鐘,一輛黑色轎車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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