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威壓莫名出現(xiàn)在大殿,很淡。
劍宗宗主馮塵甚至沒察覺到它怎么來的,當(dāng)察覺到時不由得臉色大變。
他身邊的候補圣子阮元也是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了。
冷汗唰地一下就出來了。
但劍宗如今怕誰,師父在身邊,阮元很快就鎮(zhèn)定了下來。
爆喝道:“神念威壓?”
“何方宵小隔空窺視我劍宗主殿,找死的東西,你想被滅九族嗎?”
他聲音落下,這道神念驟然變得清晰與濃郁起來。
如驚天大浪在劍宗主殿里流轉(zhuǎn)、洶涌。
對方正以極快的速度靠近劍宗,剛才的威壓之所以很淡,是因為此人距離劍宗遙遠,神念范圍堪堪觸及到這里?
劍宗宗主馮塵意識到了什么,倨傲地開口:“區(qū)區(qū)神念,雕蟲小技罷了?!?
“也敢挑釁本座?我倒要看看你是誰?”
劍宗宗主說罷,旋即也祭出自己的龐大神念,從氣息看應(yīng)該有九千里了。
轟!
他的強橫的神念掃出,非常自信,直擊主殿里這道陌生而強大的神念,震得主殿轟鳴,虛空浮現(xiàn)一條條漆黑的大裂縫。
接下來,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xiàn)了。
劍宗宗主的神念撞擊向?qū)Ψ降纳衲詈?,如同雞蛋碰上石頭一般,砰的一聲,反被對方的神念震碎了。
破碎的神念化作風(fēng)暴,倒卷向劍宗宗主。
令他蹬蹬蹬向后爆退。
劍宗宗主馮塵瞪大眼睛,尖叫道:“不可能!”
濃縮方為精華。
神念固然可以隔空遠攻,可一旦神念展開到最大范圍,它的威力也就下降了。
好比萬米神念,它的最強攻擊不是一萬米的范圍,而是千米之內(nèi)。
在劍宗宗主馮塵看來,這只是對方神念的邊緣范圍,堪堪觸及到這里。
威力有限。
同級別的存在,自己理應(yīng)輕易把對方的神念粉碎才是。
怎么反被對方震碎了。
候補圣子阮元瞪大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師父的神念主動攻擊,而對方的神念只是停留在上空,就把師父的神念震碎了?
這是什么級別的強者。
阮元意識到不妙,有種靠山倒塌的危機感,剛才的狐假虎威蕩然無存,渾身顫抖起來。
“馮塵,知道百族祖地一戰(zhàn)結(jié)束后,我為何沒殺你嗎?”
“因為我本想把你留給小師弟,但既然你自己找死,我就只好成全你了?!?
李夜的聲音響徹劍宗主殿,如同宏大的雷音,震得馮塵師徒兩人心神搖曳。
馮塵在聽見這道聲音后,腦海嗡的一聲,臉色瞬間蒼白起來。
剛才倨傲表情剎那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恐懼。
“李仙,是你?”
馮塵大呼,頭皮發(fā)炸。
他辨認出了李夜的聲音,冷汗瞬間從額頭淌下。
由于太過震驚,馮塵大腦都是出現(xiàn)了短暫的空白。
怎么是他。
這個人怎么來了。
馮塵想到李夜在百族祖地終極一戰(zhàn)中的表現(xiàn)后,整個人有種被死神盯上的感覺。
深淵、地獄好像在向自己招手。
李夜的赫赫戰(zhàn)績擺在那里,舉世皆知,馮塵焉能不恐懼。
只是,這個煞星為何來找自己。
僅僅是因為自家圣子與大長老挑釁過他嗎?
可圣子已經(jīng)被他劈殺了啊。
“開啟大陣!”
馮塵咆哮,聲音回蕩整座宗門。
一點兒也沒有要跟李夜單挑的意思。
上來就保命。
很可惜已經(jīng)完了。
下一刻,一條金光飄進主殿,來到馮塵師徒二人面前。
轟!
金光如水,溢出澎湃的圣威,逼得馮塵連連后退。
最后砰的一聲,身軀撞在墻壁上。
“哇!”
候補圣子阮元則是張口就噴出一口血液,整個人直接被金光逸散的圣威轟飛了出去。
身體大龜裂,骨頭咔嚓響,一瞬間不知道被這沉重而恐怖的氣息壓斷多少根。
倒在地上不斷吐血。
圣器?
馮塵眼珠子險些瞪出來。
他定睛看去,見到這金光乃是一尊一丈高的九層寶塔。
寶塔懸浮高大的主殿半空,流淌玄秘的氣機。
這是一件無缺圣器。
而不是什么準(zhǔn)圣器。
“馮塵,你的死期到了!”
黃天塔中,響徹李夜平靜的聲音。
他正在某一層塔里面。
完了!
馮塵原本還有一些底氣,畢竟他還有一件準(zhǔn)圣器,還有護宗大陣。
但在見到黃天塔的一刻,心中希望全部破滅。
整個個人徹底絕望起來。
“李仙,我不明白。”
“本座應(yīng)該沒有得罪過你的地方,最后一戰(zhàn)也沒有參與,只是遠遠地觀望過。”
馮塵懷著萬般疑惑,不甘心地問道。
對方之前說什么把自己留給他小師弟。
他小師弟是誰?
自己根本沒見過。
喀!
黃天塔光芒內(nèi)斂,圣道氣息消失,第九層的門忽然打開。
在馮塵驚訝地見到這座塔內(nèi)居然另有空間。
一座美輪美奐的園林中,李夜端坐在涼亭下,面前的石桌上擺滿異果,以及一壺美酒。
他白衣勝雪,發(fā)絲飄動,眸若星辰,手里捏著一個白玉小杯,杯子里盛放著從百族得到的琥珀色的上等美酒,然后一飲而盡。
李夜放下酒杯,用一種蔑視的眼光瞥了塔外的劍宗宗主馮塵一眼。
然后在馮塵震驚中,他緩緩抬起手,摘下了……善變這面具。
嗡!
他英俊的面孔迅速變換,變成了另一副英俊的面孔。
此乃他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