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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稟報(bào),魏冉面帶疑慮。仔細(xì)思考片刻,他還是決定見一見來人。“將人帶來此處?!?
“諾!”
很快,侍卒便將此男子帶入內(nèi)堂。
見堂內(nèi)滿坐皆齊,男子微微愣神,幾息之后還是掀開了頭上的兜帽?!巴磔呌钗氖?,見過諸位。”
見到宇文蕭,堂內(nèi)眾人紛紛相視無。
盞茶功夫,魏冉率先開口。“宇文小將軍來我定平關(guān)何事?你若是沒有合理的說辭,就別怪本侯將你當(dāng)場拿下了?!?
一旁徐平微微皺眉,雖有不解,卻能猜到一二??抵蒈姷耐蝗怀吠?,和宇文逸的陣亡,恐怕有諸多隱情。
宇文蕭深吸口氣,當(dāng)場單膝跪地。“敗軍之將,前來相投,還請魏侯收留。”
“什么?你父親宇文將軍亡于我等之手,你在說笑不成?”魏冉眼睛瞪大,顯然此事讓他大為震驚。
徐平亦是嘴角微抽?!坝钗膶④姡憧墒窃漶€馬。你康州軍與我等仇深如海,你這話,未免讓人難以置信?!?
宇文蕭的突然來投,就連韓忠都不明其意?!靶④?,說說理由吧。”
知道眾人不解,宇文蕭想起了康州軍大營內(nèi)其父的遭遇,雙眼繼而緩緩閉上。
“呼!”長嘆一口氣,宇文蕭毅然睜開雙眼。“諸位多慮了。我孤身來投,既非詐降,亦非算計(jì),僅僅為報(bào)父仇而已?!?
此話一出,魏冉更是不解?!澳愀赣H在領(lǐng)兵斷后之時(shí),命亡于我等之手,既是報(bào)仇,你還前來相投?如此說辭,豈非自相矛盾?”
“兩軍交戰(zhàn),父親陣亡我無話可說。但真正害死我父親的并非諸位,而是那坐在龍椅之上的元景帝,武敬遠(yuǎn)?!庇钗氖挀u了搖頭,手中雙拳越握越緊。
此信息一出,魏冉驟然站起?!斑@!”
“魏侯,你肯定很想知道我父親為何會突然拔營撤軍吧?
因?yàn)槲渚催h(yuǎn)連下四道圣旨,要父親即刻回軍。不僅如此,他還要求父親隨同內(nèi)衛(wèi)一并趕回大都?!彪S后,宇文蕭將一連串發(fā)生在康州軍內(nèi)的事情盡數(shù)說了出來。
得知前因后果,眾人紛紛沉默不語。而寧毅則是滿臉憤慨,眼色極為不善。“武敬遠(yuǎn)是怕你父親勢大,以后難以制衡。這列國之間,可從未有過獨(dú)擁兩州之臣。如若不早些遏制,他是怕將來尾大不掉?!?
宇文蕭微微點(diǎn)頭?!白允侨绱?。父親他寧愿身死關(guān)外,也不愿反叛。如此君上,枉為人主。空有問鼎天下之心,卻毫無容人之度。哼!就憑他,也配坐擁萬里江山?!?
宇文蕭的話,寧毅極為認(rèn)同,隆圣帝又何嘗不是對他們百般提防。需得將軍安天下,不愿將軍享太平?!坝钗氖挘愀赣H的遭遇,本王亦表同情。
不過,你并不了解為皇者。他們并不在意你父親有沒有不臣之心,他們在意的是你父親有不臣之能。
況且,你父親忠心又如何?誰能保證他的后代也忠心?比如現(xiàn)在的你!”
“還有?!毙炱酵蝗徊?。“駙馬爺,不論怎么說,你父親始終亡于我等之手。且康涼二州仇恨頗深,你的理由,不夠充足?!?
見此情景,宇文蕭在懷中掏出一封密信交給了魏冉。
接過密信,魏冉定睛一看。這是陸老賊的筆跡。信中:黃元舟私受賄賂,乃奸佞小人。宇文將軍退兵之禍,盡為其一手造就。
收起密信,魏冉沉聲問道:“這信是誰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