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抬起袖子,沒好氣的看向張承宣,“要不咱們把這蛇丟了算了,實在無趣?!?
“……”張承宣低下頭,他聽不到聽不到,就當(dāng)他是聾子。
“你想卸磨殺驢,丟了護(hù)送你們一路胡鬧的師叔,看你師父會不會打斷你的腿?!表n道長曲起一條腿冷笑道,你以為本道長閑的沒事干,陪你們這窮乳臭未干的后輩打秋風(fēng)?”
“什么?”趙大人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韓道長,“師叔?”
“張承宣,你來說。”
張承宣抬頭看向趙大人,輕輕點點頭,“沒錯,師父交代,那個金勺子上的字與我們不同,他算是代師收徒,今后他是我們的師叔?!?
見慣大風(fēng)大浪的趙大人還算鎮(zhèn)定,但表情說不上平靜。
“為何你知道,我這個當(dāng)大師兄的不知道?”這才是讓趙瑾最為不解的,他有種被師父跟師弟聯(lián)合戲耍的感覺。
張承宣的手指撥弄著腕間的雷擊木珠串,“師父說,大師兄這些年無拘無束慣了,要教你一個道理?!?
表面鎮(zhèn)定實則氣得跟破風(fēng)箱似的趙瑾笑道,“什么道理。”
韓道長悠閑接話,“常有憂患之心,別把俗世的身份太當(dāng)真。你覺得你游戲人間,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世人皆醉我獨醒,還能在人間逍遙修行。其實你太自負(fù)了,你師父知道你臉皮薄不好直說?!?
他淡淡的整理著繡紋華貴的袖子,“若不是怕占了你大師兄的位置怕你氣得哭出來,如今我是你師父的大弟子,而你們都要退后一位,喊我一聲大師兄。”
“……”趙大人張了張嘴,不大相信他的話,轉(zhuǎn)頭滿眼期待的看向張承宣。
張承宣避開視線,仿佛在說韓道長所句句屬實。
“何況,以我的輩分,當(dāng)你師祖綽綽有余?!表n道長往后一靠,似笑非笑道,“既然把話說開了,以后記得喊我一聲韓師叔?!?
趙大人呆呆的盯著車窗上一晃一晃的簾子,覺得自己被戲弄了。
“以后,對長輩尊重些,少喊我老蛇,不然師叔我會讓你見識見識,被老蛇教規(guī)矩的滋味。如果,你不怕在徒弟面前丟人的話?!?
趙大人雙手抹了把臉,似乎不愿意相信這是真的。
“張承宣?!?
張道長拱手,“師叔。”
趙瑾猛地看向張承宣,抬手拿出扇子去敲他的腦門,“你個叛徒,居然瞞著我這些天。”
“冤枉啊師兄,我也是前天才知道?!睆埑行孕湔诿妫皫煾杆先思蚁騺硐矚g捉弄人?!?
看到趙大人臉色不好,韓道長拿出那個金勺子在手中把玩。
“今后你若是以下犯上,怠慢長輩,”韓道長看向張承宣,眼睛微瞇,“你跟宋春雪以后再不老實,我就替你們師父罰鞭子,罰站,罰站樁,挑水,或者雨中倒立?!?
說到這兒,他心情甚好的看向窗外,勾了勾唇道,“亦或者,罰你們抄寫門規(guī)。這個,你們還沒試過吧,下次就讓你們見識一番?!?
張承宣拱手,“聽?wèi){師叔處置?!?
趙大人指著張承宣,“師弟你真沒出息……”
下一刻,韓道長敲了敲金勺子,語氣低沉道,“不服管教,那便下去跟你師弟走吧?!?
趙大人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雙腿不受控制的站起來,徑直跳下馬車。
“師叔……”
韓道長抬手制止,“老樣子就好。這附近有好幾雙眼睛在暗中盯著我們,故交不故交不知道,但與我是同類,你們要小心。”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