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來了,就不能進(jìn)去喝口水?”
也是,梅陽這種人若是會聽人話,也就不是梅陽了。
她丟下鏟子,走下臺階去開院門。
梅陽腳步有些虛浮,走進(jìn)寬敞的院子,他環(huán)顧四周,收拾的很干凈。
“去屋里坐吧,我去燒水?!?
“不必,”梅陽走到石桌前,“我就來問句話,你那天也上山了?山頂涼亭的人真是你?”
“嗯?!?
“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我藏在一個土坎兒下,他們沒看到我,說是出城了?!彼未貉┎挥珊闷妫澳阏勈虑樵趺床欢鄮讉€人,若不是我把你撿回來,你可能要在山上掛幾天。”
梅陽扯了個笑,一只手放在傷口附近。
估計是傷口在疼。
“你說的對,但我當(dāng)時沒想那么多,”梅陽看向她,“所以救命之恩,以身相許行不行?”
“不行,交個朋友就成?!彼未貉┞N起二郎腿,淡淡的看著他,“你這種不要命的,最好不要當(dāng)親人。”
“既然你喊我一聲姐,就聽我的話,回去養(yǎng)好了再說。”說到這兒,宋春雪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我在山上撿了個玉佩,不知道是誰丟的,他們家里估計挺有錢?!?
她在試探他。
那種值錢的物件,在原主人的手中,玉佩承載的感情比玉佩本身更值錢。
梅陽人脈廣,或許能聽到誰在找玉佩,若是能還給人家,也能換個人情。
若是實在沒人認(rèn)領(lǐng),別人的東西沒必要留著,她可以當(dāng)?shù)簟?
而莊狼城里的當(dāng)鋪大多黑心,欺負(fù)她不識貨,梅陽肯定更有門路些。
“什么玉佩?”
梅陽站了起來,“若不是我山上趙玉佩,也不會碰到那些人?!?
宋春雪起身,“我去拿給你看?!?
不多時,她將玉佩遞到梅陽手中。
梅陽一愣,不由驚訝的看著宋春雪,臉上的神情變幻多端。
他抓著玉佩欣喜的道,“你從哪找到的?”
“就中間那個山頭,我坐下來休息看到在草叢中躺著,是你的?”
“是有人托我找的,沒想到先被你找到了,你可真是我的大恩人!”
說著,他站起身,對她深深鞠了一躬,“多謝,我過幾日再來找你?!?
說完,他興奮的往外走。
“宋姐你忙哈,我們先走了?!焙谕弥噶酥该逢?,“這人就是個瘋子,別人托他辦的事比命還重要,我去勸勸?!?
看出來了。
處理好家里的小菜園,宋春雪想著老四如今在張家老漢那邊歷練,過幾日商隊就要出發(fā),這回要給他多備些東西帶著。
他出過門,知道路上需要什么,這幾日念叨著驢肉干最頂餓,她想著去街上買兩斤肉干。
她鎖了門來到街上,路過胭脂水粉的鋪子時,忍不住停下腳步。
鋪子里散發(fā)出的香味實在好聞,她這輩子還從未進(jìn)去過。
她現(xiàn)在有錢了,先進(jìn)去看看,長長見識總行吧?
她跨進(jìn)了南家夫妻剛開張的胭脂鋪子。
有些冷清,里面只有兩個人,她進(jìn)去后都走了。
“哎呀大東家來了,快進(jìn)來看看,你想要點什么,隨便看看,喜歡就買?!?
南家嫂子笑呵呵的走到她面前,一抬手露出了腕間的銀鐲子。
她指著木架上的琳瑯滿目,看著就賞心悅目的瓶瓶罐罐,大大小小,顏色各異的瓷瓶上面都瞄了花兒,這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是比男人更誘人的東西。
宋春雪不會用胭脂,便挑了一盒茉莉香的擦臉油膏,一盒杏仁茶香味的油膏,光是這兩盒竟然要五百文。
從前她買的都是街邊三四文的,最好的就是五文錢的,還從未買過這么貴的。
她剛付了銅板出門,不經(jīng)意間看到對面的茶館前跟人聊天的人,手握拂塵,身姿修長挺拔如松柏。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