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今日面圣后,派人送來消息,說陛下有意讓他接掌國稅司,父親以年邁體弱,恐難擔重任為由婉拒了。
此時前來,便是想問問殿下是何打算?”
聽聞此,紀賢端起茶杯,氤氳的熱氣很快便模糊了他的神色?!芭??
呵!父皇讓令尊接掌國稅司,無非是試探罷了??峙率窍肟纯此就礁司幽缓?,傅家是否有出來奪權(quán)之心,興許也想借著令尊之手整頓國稅司,填補國庫的虧空?!?
“如此說來,殿下是不打算要這送到手的錢袋子了?“
“令尊倒是精明,知道國稅司如今就是個空殼子。不僅沒錢,還欠著各地商戶和世家不少銀兩,所以才婉拒了唄。
你回頭告訴你父親,能推就推,若是實在推不掉,就告病在府。
與其守著國稅司那個空殼子,還不如趁著這段時日,趕緊想辦法撈些銀子往私庫填。
現(xiàn)如今,東宮的開銷是越來越大。無論招攬幕僚、收買官員,還是暗中培養(yǎng)死士,都需要大量的銀錢。
你月影樓如此規(guī)模的殺手組織,還時不時要找本宮拿銀子,這合適嗎?沒有錢,本宮也是寸步難行。”
“荒唐!若非你無母族相佐,我傅家又如何會這般捉襟見肘!”說罷,傅紅玉快步走到對方身旁,隨手甩去一疊文書?!叭缃竦拇笾?,看似皇權(quán)集中,異姓王幾乎被鏟除殆盡,可朝中仍有隱患。
陳王紀安手握湘州兵權(quán),雍王紀廉更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悍將。既是親族,又為何不考慮提前拉攏?
你不拉攏,紀武也很可能拉攏。
他外公孫國安本就是黔州的封疆大吏,手握實權(quán)。倘若有紀安和紀廉在背后扶持,你就算登基了位置也坐不穩(wěn)……
別忘了,天底下可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
“兵權(quán)?”紀賢放下參茶杯,眼中閃過一絲狠戾?!氨咎蝇F(xiàn)在最缺的就是兵權(quán),可偏偏又不能輕易觸碰。
父皇對此看得極重,朝中禁軍、神京衛(wèi)戍部隊,甚至是地方兵馬,本宮都插不上手。
若是貿(mào)然拉攏他們,或是暗中培養(yǎng)自己在軍中的勢力,父皇第一個就會懷疑。
到時候別說登基,能不能保住太子之位都是個問題。這事急不得,只能從長計議?!?
“實話說,你從始至終都是太子,何必要這般行事?得位不正,終究是個隱患。”傅紅玉輕嘆一聲,旋即拉開椅子坐下。
“呵呵!本太子可不是父皇心目中的最佳人選……”說罷,紀賢搖頭輕嘆?!胺凑歼^去那么幾年了,當務(wù)之急還是先扳倒徐滄。
只要他倒臺,北境必亂,到時父皇肯定要御駕親征,以穩(wěn)定北伐之戰(zhàn),不至全局崩盤。
父皇一旦離京,那便是本太子監(jiān)國的最佳時機。屆時不光可以名正順的接管神京衛(wèi)戍兵權(quán),還能順道清除朝中的某些勢力。
你放心!一旦父皇病故關(guān)外,本太子定然是一眾皇族宗室里哭得最為悲戚之人!”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