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惜墨笑道,“你就當(dāng)一開始選的就是她,就不會覺得意難平了?!?
余北陽看陳惜墨無所謂的態(tài)度,便也沒再說話。
吃的差不多了,余北陽去拿水果,過去的時候,看到桌子上除了平時那幾樣水果,今天還多了藍莓,裝在精致的盒子里,看上去就很貴。
別的同事都在拿,余北陽以為是館里的福利,也準(zhǔn)備拿一盒給陳惜墨那個吃貨。
他手剛碰到盒子,突然旁邊傳來刺耳的一聲,“不好意思,這是內(nèi)部福利,不是每個人都有?!?
余北陽抬頭,一女人站在旁邊,似笑非笑的瞧著他,“這是秘魯藍莓,很貴的,是樂涵專門給我們組的人買的?!?
樂涵所在的組有十個人,是這次清理焦水古跡人員里的一個分組,但是桌子上的藍莓有幾十盒,在食堂里吃飯的人幾乎都拿了。
那就是故意針對他的了?
“秘魯?shù)乃{莓就貴?怪不得現(xiàn)在的人都愿意給自己貼個標(biāo)簽、立個人設(shè),原來這樣就覺得自己值錢了!”余北陽冷笑,轉(zhuǎn)頭對旁邊來拿水果的人道,“里面都爛透了,就是包裝好而已,小心吃了拉肚子!”
說完,他拿了兩個蘋果走了。
分發(fā)藍莓的女人氣的臉青白,知道余北陽指桑罵槐,憤憤嘀咕道,“吃不到匍萄說匍萄酸!”
剛來那人,也收回了手,笑道,“趙姐,我吃藍莓過敏,我也吃蘋果吧!”
女人沒好氣的道,“愛吃不吃!”
那人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拿了蘋果趕緊走了。
余北陽回到座位上,把蘋果給陳惜墨,譏諷道,“樂涵又在拉攏人了!”
最好一直不告訴她人選已經(jīng)定了,讓她繼續(xù)上躥下跳,最后變成一個笑話。
陳惜墨回頭看了一眼,看到旁人手里的藍莓,又看看余北陽拿回來的蘋果,心里已經(jīng)明白了,“等館里宣布吧!”
余北陽沉著臉道,“等館里宣布她是代人,她一定認為是自己積極爭取把你比下去的,會更得意!”
陳惜墨道,“我剛開始入行的時候,齊教授就告訴我,做文物修復(fù)師從來不是光鮮亮麗的行業(yè),容不得一絲失誤,穩(wěn)住心才能穩(wěn)住手,手穩(wěn)了才能去觸碰那些文物?!?
她輕聲細語,聲音卻帶著一股堅定的力量,甚至是強大的感染力。
余北陽漸漸沉下心來,笑道,“是我浮躁了!”
陳惜墨輕笑,“齊教授要是看到你剛才那個樣子,肯定要罵你!”
余北陽帶著幾分欽佩的看著陳惜墨,“我比你大幾歲,怎么還不如你沉得住氣,看事通透!”
陳惜墨得意的揚眉,抓起蘋果起身,“那是,我是陳惜墨啊!”
余北陽做出一副惡寒的樣子,抖了一下手臂,從后面跟上陳惜墨,就像她說的,穩(wěn)下心去工作。
吃完飯各自去工作,陳惜墨一下午沒出工作室。
第二天一早,剛進辦公室,余北陽便忍不住激動的和她八卦,“笑死人了,樂家為了讓樂涵當(dāng)這個代人,昨天晚上帶著樂涵去館長家里送禮,館長當(dāng)然沒收。還是世家呢,做出這種丟人的事!”
陳惜墨知道余北陽的背景,所以對他知道這些事一點都不奇怪,只是很驚訝,“這個代人這么重要嗎?”
“你以為呢?”余北陽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白送你面前,你都不要!”
館長明顯是偏向陳惜墨的,加上齊教授的力薦,只要陳惜墨自己不退出,選她當(dāng)代人是板上釘釘?shù)氖拢?
陳惜墨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如果在一件事上浪費過多的精力,超出了這件事本身的意義,那就是不值得的。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