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才姜銘口口聲聲說“巡天盟大同”之類的語。
他立刻上前一步,聲音凄厲,眼淚鼻涕齊飛,大聲喊道:
“前輩!你方才不是說過巡天盟要五域大同、要止戈安寧嗎?!”
“如今我們這些人,便是被血煉宗逼至絕境!你若真信巡天盟之道,豈能見死不救?!”
此一出,立刻引得其他幾人也跟著喊起來。
“對??!你不能走!”
“你若真走了,豈不是自打臉?”
“說什么巡天盟大同,結(jié)果關(guān)鍵時(shí)刻扭頭就走,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他們的聲音中帶著絕望與慌亂,卻更帶著赤裸裸的綁架意味。
邱厲看著這情景,忽然“呵呵”一笑,眼神陰冷。
“有趣。”
“這些人為求活命,竟這般將道友逼上道德高臺?!?
“此等行徑,屬實(shí)令人厭惡,道友又何必為了他們,與我血煉宗生出嫌隙?”
話音落下,場中一片寂靜。
姜銘沒有第一時(shí)間回應(yīng),只是靜靜看著,似乎在俯瞰螻蟻。
良久,才淡淡開口:
“你們的嘴,真吵。”
一句話,淡漠至極,卻如驚雷般砸在所有人心頭。
他緩緩向前一步,目光掃過人群:
“求活,本無罪?!?
“可若要靠扯大旗、搬大道,把自己的貪生怕死涂成正義……那就是笑話?!?
寂靜。
姜銘的聲音繼續(xù),平緩,卻讓人背脊發(fā)涼:
“我見過拼到最后的人,尸骨無存,卻死得堂堂正正?!?
“也見過跪著茍活的,活是活下來了,卻再?zèng)]抬起過頭,最后是自己逼死了自己。”
“生與死,從來是自己走出來的路?!?
“別人能拉你一把,卻沒義務(wù)替你走?!?
場中鴉雀無聲。
方才那些嚷得最兇的人,一個(gè)個(gè)面色漲紅,啞口無。
姜銘卻沒再看他們,而是轉(zhuǎn)頭望向血煉宗弟子,聲音漸冷:
“至于你們?!?
“仗勢屠宗,逼人就范,自覺聰明,其實(shí)不過是爛泥里打滾的野狗?!?
“真以為大世不見,便沒人能管?”
“別忘了――天下不只你們?!?
這一刻,血煉宗弟子心頭猛地一顫!
姜銘沒有怒吼,沒有夸張的殺意,只是隨口而出,卻仿佛把他們的心底都看穿了,讓人不敢與他對視。
而那群原本想道德綁架的人,此刻只覺羞愧得恨不得鉆進(jìn)地縫。
他們終于明白,自己方才的語,不是求生,而是丟盡了臉。
姜銘負(fù)手而立,聲音最后一次響起,冷冽如霜:
“記住?!?
“要么自己站著,要么閉嘴等死。”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