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話到嘴邊,他猛然抬頭,看著天花板,壓住眼眶里的熱意,也生生把后面的問題都咽了下去。
怯懦地不敢聽,更不敢想。緩了幾秒,才低頭看她,語調(diào)里帶著幾分平日里熟悉的霸道“現(xiàn)在不許想他們?nèi)魏我粋€人!”
阮羲和沉默了幾秒,才輕輕彎了彎嘴角,只是笑意里莫名沾染了幾分酸澀“好?!?
“陪我躺一會好不好,姐姐,好疼?!?
他突然軟下語氣。
一瞬間像脫下了重重盔甲的小老虎,向人類露出白軟軟的肚皮。
她舍不得拒絕的。
合衣陪他躺下。
路徵穿著寬大的病號服,傷口都做了處理,側(cè)躺著面對她時,領(lǐng)口微微敞開,她能看到很多處大大小小的淤青痕紫。
猙獰又可憐。
她眉頭不自覺皺起,指腹輕輕落在男孩的鎖骨上。
就連這里也痕跡斑駁。
他吃疼地繃緊身體,額角有青筋,卻沒有閃躲一下,只專注而平靜地看著她。
“為什么要下手那么狠呢?”
“因為我們誰都知道,不會放手?!倍遥绻娴挠姓l能打贏,其他人便真的不配站在她身邊了。
所以,沒有人會放水的。
這一刻沙啞的特質(zhì)會變得性感,聲音的振動在胸腔,在耳邊,在心口間。
手心里突然被塞進了一個什么。
她低頭,心口驀的有些酸軟,是一支荔枝味的棒棒糖。
“不要再把我的糖給別人了好不好?”
他很輕很輕地開口,看似百密而無一疏,可字里行間的錯落都是破綻。
“沒有給過別人。”
她輕輕摸了下少年的頭,毛寸有些扎手,可配著路徵這樣的男孩子,卻是最適配也最硬朗的好看。
“那你給孟津的?”
“我自己買的?!?
他愣了下,嘴角不自覺上揚,大抵便是自己介意許久的事情,突然被推翻,總覺得驚喜突然,不該得意,卻又實在雀躍。
“以后也不許給他。”
話音落下,許是擔(dān)心自己太過強勢她不喜歡,便又收口,補充道“反正荔枝味的不許!”
她低笑一聲,那句好,讓人心口發(fā)顫。
看著少年熟睡的眉眼,她便知道,是藥效上來了,強撐許久,突然放松,困意便如排山倒海而來。
小心翼翼的起身。
直到房門被輕輕闔上。_c